红军女连长马金英

柳 斌

马金英,四川省旺苍县原金溪镇(当时叫溪口坝,2020年已撤销)中坝村人,生于1910年5月,中等身材,眉清目秀,爽快刚直,性格倔强,体格健壮。夫妻两人常年当“背二哥”,靠背矿运炭,挣苦力钱过日子。

民国22年(1933)2月,红军来到溪口坝,建立了苏维埃政权。22岁的马金英先后当选乡苏维埃妇女委员、川陕省第一次工农兵代表大会代表。后来她参加了红军,在红军七十三师二一九团搞后勤。在南江甑子垭战斗中,她主动要求参加夜袭,立了军功,团部奖给她一支马枪,并调她到妇女游击连担任连长。同年5月,她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组织上分配她在溪口坝担任连长,组织训练赤卫军,清剿地方反动派。这时的马金英在战斗的风雨中锻炼成长起来,她带领赤卫军,清剿地方反动派,英勇作战,纪律严明,闻名苏区,多次受上级嘉奖,后来这支赤卫军集体编入红三十一军。

梭子坡巧歼逃敌

1933年9月,一个浓雾弥漫的早晨,马连长率领20多名赤卫军战士,在大黑滩的梭子坡与川军田颂尧的部队相遇。这里尽是高高矮矮的山梁,马连长率部埋伏在山垭,观察地形,思考着怎样应战。她毕竟是一个20多岁的不识字的农村妇女,虽经过党的教育和培养,但独自担当起指挥员的重任,正面交锋国民党的正规部队,这还是第一次。她那四方四正的脸上,显得有点严肃和紧张。眼前敌多我少,只能巧取,不能硬拼,于是她命令队员们迅速占领山梁,占据有利地势,做好战斗准备,听候指挥。

敌人越来越近了,看上去有百余人,三个一群,五个一帮,斜挎着枪,从小路上有气无力地往山上爬。她料定这支“双枪”(步枪、烟枪)队一定是昨晚在乐坝那边被红军打垮退下来的。“打!”马连长一声令下,步枪、鸟枪、手榴弹、石头等劈天盖地,一齐开花。饥饿、疲惫的敌人本是惊弓之鸟,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里又遇上红军,哪还敢迎战,死的死,逃的逃。一位军官妄图孤注一掷,用枪顶着士兵的脑袋逼着他向上冲。马连长瞄准他,“叭”的一枪,军官栽倒在地。顿时,敌军群龙无首,乱成一团,纷纷缴枪投降。不到半个时辰,战斗便结束了。

赤卫军把缴获的战利品和俘虏押交到红军团部。乡亲们兴高采烈地庆祝这次战斗胜利,还编了一段顺口溜赞扬赤卫军和马连长:“赤卫军一声吼,梭子坡打白狗,一个顶他五个用,消灭敌人九十九。”

对叉垭匪首丧胆

对叉垭是五郎庙东面的咽喉,东下大黑滩,西至五郎庙,北上陈包山都要路过这里。匪首何仕昌担心溪口坝赤卫军攻占五郎庙,袭击对叉垭,便派人严守垭口,并安上几门土炮,对准溪口坝方向,妄图凭借五郎庙与大旗山险要地势,长期对抗红军。

同年8月,五郎庙(今五权反动)民团头子何仕昌,勾结反共正副队长李江成、李开成,乔坝吴永昌,大河朱光裕,坪河冯渊如等,时而各持枪弹,占山为王,时而麋集一处,焚乡苏维埃,杀苏维埃干部,抢劫百姓,鱼肉乡里,制造白色恐怖。匪首何仕昌于8月15日晚,纠集武装数百人,向五郎庙乡苏维埃反扑,杀死看守犯人的游击队员,抢走关押在乡苏维埃的犯人。杀害游击队员何德政、何达政,抢走何耀宗之妻。翌日在五郎庙开会“会团”,抓去游击队员张光辉、吴栋成,残酷毒打后杀头“祭旗”。当天下午,又纠合数百人,分两路直扑溪口坝,放火烧掉乡苏维埃的房子,抢劫农民财物,闹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

红军和区苏维埃为了消灭这股反动武装,便调集三乡赤卫军和游击队员400余人,分两路向五郎庙夹攻,命令马金英率部攻打对叉垭。

马金英命令战士做好战前准备,天不亮就出发。这里的山道,是她过去当“背老二”常来常往的地方。当鸡叫头遍,她就带领全连战士摸到对叉垭附近的丛林中埋伏着。天快亮时,她首先摸到敌人哨棚,只见哨棚内一伙土匪还在那儿东倒西歪蜷起睡觉。马连长一声令下:“冲上去,打!”战士们蜂拥而上,喊杀声震荡山谷。一匪徒正准备点大炮,马金英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跃上去,顺手一刀,砍死土匪,夺过大炮,掉转炮口,点燃引火线,轰隆一声,射向敌群,打得土匪们没命地逃窜。

这时土匪头子何仕昌正在五郎庙酣睡,忽被大炮惊醒,又听到对叉垭失守,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便带领一伙心腹急匆匆地逃往陈包山,马金英乘胜追击,攻上山头。

对叉垭一战,赤卫军一连拔掉几颗“钉子”,缴获土大炮、刀枪数十件,消灭土匪20余人。其他几个土匪头子,阑风丧胆,只得龟缩在山洞里或各自奔逃他乡,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脖子洞大摆烟熏阵

桥坝南侧尹家河的白岩上,有一个很大的溶洞伸向山腰,名叫“脖子洞”。这个洞外小内大,洞内可容纳三四百人。沿着白岩,人工开凿了一条小径。距洞口十多米是一条栈道直通洞口,洞口下面是悬崖绝壁,进洞后拆掉栈道上的木板,外人插翅也难进洞。

桥坝河的土匪头子吴永昌攻打五郎庙败退后,纠集匪徒和家丁50余人,把家小、粮食都搬进脖子洞,妄图负隅顽抗。为消灭这群土匪,马连长奉命带领赤卫军和游击队员百余人攻打脖子洞。洞内向外开枪十中八九,洞外向洞内开枪又打不中敌人,所以赤卫军连攻数日,均未奏效。有几个战士试图攀岩壁而上,不幸中弹身亡。

为尽快彻底消灭盘踞于洞内的土匪,马连长发动大家出主意想办法。正当大家为攻不下脖子洞犯愁时,一天,马连长猛然想起猎人捕洞内野兽用的“烟熏法”,或许能把洞里的土匪给“熏”出来。于是,她便派人砍了数十捆柏树枝丫,堆到洞口下面,于拂晓时分点火,火堆里还放上辣子面,顿时混合着刺鼻辣椒味的浓烟冲天而起。这天恰遇风力助威,将喷起的滚滚浓烟卷入洞内,呛得洞里的土匪睁不开眼,喘不过气,涕泪交流,哇哇乱叫。马连长乘势指挥赤卫军战士沿石径而上,搭好木板,冒着浓烟冲进洞内,又一连扔了几颗手榴弹,逼得敌人无路可逃。匪首吴永昌在众土匪掩护下从岔道逃走,其余50多人全部束手就擒。此役缴获长短枪30余支,以及大量衣物、粮食、钱财等。战士们押着俘虏,带着战利品,兴高采烈地回五郎庙乡苏开庆功大会。

接着,一些兄弟部队在攻打荣木坝、蒲家寨的战斗中,也采用了马连长的“烟熏法”,均取得了胜利,歼灭了盘踞在洞内的土匪40余人,缴获枪支30多支。

巾帼英雄浩气长存

马金英打起仗来雷厉风行,一追到底。在溪口坝、五郎庙、大河坝等地的剿匪斗争中,她屡打胜仗,深得民心,土豪劣绅一听到她的名字就胆战心惊。一些老年人称她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民国23年(1934年)3月(农历二月初),四川军阀刘湘发动“六路围攻”,红军从广旺向通江进行战略转移。马金英因即将分娩,不能随军撤退,领导批准她留守,待分娩后开展地方武装工作。

同年9月中旬,红军反“六路围攻”取得胜利,先头部队已收复南江。马金英闻讯后,心情格外激动,好像久别的孩子将要见到母亲一样,她准备次日凌晨动身去南江迎接红军,不料被叛变投敌的原赤卫军队员张××出卖。那天早晨,匪徒分两路围住马金英的藏身处——庙垭张天福家。当时,马金英正在给婴儿喂奶,叛徒张××带着几个手持梭镖的匪徒站在门外叫她出来。马金英毫无惧色,从屋内从容走出,厉声喝道:“你们想干啥?过不了几天,叫你们这些狗奴才没得好下场,快动手吧!”匪徒们如临大敌,刀棍齐下,英勇的马连长壮烈牺牲,就连她襁褓里的婴儿也未能幸免。

5天后,红军前线部队占领乐坝,来接她的部队指导员听说马连长已壮烈牺牲,悲愤不已,急令人准备了一口好棺木,把她安葬在泥塘垭口。

1950年1月,旺苍解放,杀害马连长的刽子手畏罪自杀。

1982年3月20日,旺苍县人民政府认定马金英为革命烈士。1994年4月,又在她的坟前竖立了“马金英烈士墓”的纪念石碑,并将墓地定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所在的泥塘垭改名为“马连长垭”。

为缅怀革命先烈,对学生进行革命传统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发扬红军不怕吃苦的精神,金溪小学一直非常重视德育教育,依托本土女红军马金英烈士加强红色文化建设,让“弘扬长征精神、争做红军传承人,亲近自然、磨练意志”主题实践活动特色化、常态化,得到社会各界一致好评。每年清明节,金溪小学都要举行“红军小后代,重走红军路”小红军体验节远足实践活动,组织全校师生300余人到金溪镇女红军马金英烈士墓前,清除烈士墓周围杂草,通过敬献小白花、庄严宣誓、学生代表发言、唱革命歌曲等多种形式,深切缅怀革命先烈,寄托哀思,表达敬意。队员们决心继承先烈们的遗志,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好好学习,争做懂事、进步的优秀少先队员。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奋进新时代,共圆中国梦!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柳 斌

供稿:旺苍县地方志编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