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赤水源

李 崎

坐飞机到过四川、贵州旅游的人,通常会在飞机上看到一条长长的河流,在高山峡谷间蜿蜒穿行,这条河就是赫赫有名的长江上游最美生态河流——赤水河。

乌蒙山腹地风景如画

笔者重走长征路20年间,曾去过赤水河下游的赤水市、合江县,也去过中游的叙永县、古蔺县、仁怀市、习水县。兔年春节,我要去的则是赤水河上游的威信县、镇雄县、毕节市七星关区。

作者重走长征路来到赤水源头

赤水河流经云、贵、川三省4市14个县(市、区),在四川合江县汇入长江,流域面积2.04万平方公里。这是我国唯一一条没有被开发、没有被污染、没有被筑坝蓄水的长江支流,也是连接云、贵、川三省的一条经济动脉和人文纽带。

赤水河源头的溪流

追溯赤水河源头,就不得不提到一个地方——镇雄县赤水源镇银厂村。该村是一个隐藏在群山中的小村落,曾偏远闭塞、鲜有问津。我们从赤水源镇出发,沿着赤水河上游的正流驱车大约20公里,就来到了赤水河源头——滮水岩。

俯瞰赤水河源头第一村——银厂村

位于云南省镇雄县赤水源镇银厂村长槽村民小组的滮水岩在绿叶掩映中,三股清泉飞溅而下。一条从以拉老林流出的小溪缓缓穿过银厂村,这便是赤水河的源头。

寻觅赤水河源头

当地一文人墨客在《赤水源赞》中描写到:“壁立林深处,见一瀑布,宛如洁白哈达倾泻而下,素玉梨花,弹飞而起,溅珠散于空中,水汽蒸腾”。

山清水秀的赤水河源头

银厂村党群活动中心生态环境宣传栏上,赤水河流域镇雄段示意图显示:三股清澈的溪水从赤水源镇银厂村彪水岩山涧涌出,在山脚处汇聚成赤水河,一路潺湲向东。

赤水源头流域图

涓涓河水从这里出发后,在赤水源镇境内辗转蜿蜒35公里,经赤水源镇倮倘村落水洞潜入地下,伏流至镇雄县果珠彝族乡渔洞村复出,继续一路向东,在“鸡鸣三省”三岔河渡口的坡头镇德隆村流出云南省,再经贵州流至四川合江县汇入长江,全长436.5公里,天然落差1550米。

山清水秀的赤水河源头

一般的河流一年四季都是清的清、浑的浑,从不改变,而赤水河的颜色是随着季节而变化。当雨季来临,两岸泥沙被冲刷进河水中,赤水河就呈现出鲜艳的赤红色,这也是“赤水”之称的由来。人们还会特意在重阳节当天举办祭水大典,以此来表达对赤水河、对大自然的感恩与尊崇。

2005年,镇雄县板桥镇更名为赤水源镇。于是,当地成了一个因河流源头而更名的镇。随着赤水源头的确定,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已不单单是水源地,而是凭着大自然馈赠,成了党委政府、新闻媒体和白酒行业关注焦点,已然化身为远近闻名的“网红打卡地”。如今,选择去银厂村的外地人,无外乎一个目的,就是亲自去揭开赤水河源头的神秘面纱,喝一口赤水源头的圣水。

“赤水河源”标志 2020年10月云南省人民政府立

能让一个镇更名,源头确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赤水河既承载着中国红军长征最辉煌的历史——四渡赤水,又连接着以世界名酒茅台为主的中国白酒核心区。有了这些闪亮的名片,加之拥有良好的自然生态环境和丰富的资源禀赋,具备发展白酒产业先天优势,赤水河源头必将迎来打造具有重要历史文化经济效应的地标品牌的良好机遇。

赤水源

赤水河奔流云贵川三省436公里,是一条实至名归的“美酒河”,沿岸布满酱酒企业,产能总和达到行业90%以上,几乎垄断了中国高端酱酒品牌。近年来进入酱酒市场的酒企,以茅台镇为重点开始布局。随着酱酒行业不断壮大,酱酒产区也逐渐向赤水河上下游扩散,以四川、云南和贵州赤水河流域形成的金三角产区,成为生产酱酒的重点产区。

以中国酒都茅台镇为核心,方圆500余公里内,同样汇集了大量名酒。于是,“共饮一江水”的人们,沿河而作,把赤水河聚变为中国的“美酒河”。向北形成沿长江沿岸的浓香代表,五粮液和泸州老窖;再向北到四川绵竹、射洪,汇集了沱牌曲酒、剑南春、水井坊;以南到贵州安顺、都匀一带,则囊括了镇远青酒、都匀匀酒、平坝窖酒等;向东至遵义则有异地茅台珍酒、贵州董酒。

在赤水源头,我们看到有一块纪念林,那是2018年6月由中央电视台广告经营管理中心发起,茅台酒业集团习酒公司、五粮液集团、郎酒集团、钓鱼台酒业、国台酒业等知名酒企栽种的红豆沙纪念树。

知名酒企在赤水河源头栽种的红豆沙纪念林

生产高品质酱酒的赤水河谷,除了唤醒相关主体对其生态环境保护的共识,也促使三省联手保护的“一盘棋时代”。2021年5月底,云、贵、川三省人大常委会以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和习近平法治思想为指导,在全国人大指导下和三省省委领导下,勇于探索创新,积极开展共同立法,同步审议通过《关于加强赤水河流域共同保护的决定》和三省的《赤水河流域保护条例》。这是我国首个跨省级行政区域流域的共同立法,开启了省级地方共同立法的宏大叙事。

镇雄县,历来号称“大雄古邦”,地处乌蒙山北麓,赤水河源头,全县总人口约171万,是云南省第一人口大县。这里从来不缺红色之魂。曾经,长征的足迹在这里留下宝贵红色基因;脱贫攻坚战中,在红色党旗引领下,这座全国贫困人口最多的县,实现了56.58万贫困人口如期脱贫摘帽……

如今,在实现共同富裕的道路上,镇雄县接续奋斗,通过党建“红”统揽社会大局,巩固脱贫“白”、引领生态“绿”、带动城市“蓝”……绘就出一幅美丽多彩的镇雄新画卷。

我们在沿途看到,赤水河源头,岸边栽满了方竹,绿油油地像一道绿色屏障。赤水河因雨季时,河水颜色浑赤而得名。因水质优良,能酿造出高品质的酱香美酒,又被誉为“美酒河”。不过,对众多家族赤水河源头的银厂村村民来说,他们更愿意叫它“母亲河”。因为赤水河不仅哺育了银厂村,也润泽着中下游两岸5200多万人民。

作者重走长征路来到赤水源头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赤水河开始漂浮着生活垃圾,岸上还有腐烂的牲畜和粪水出现,加之乱砍滥伐严重,河水失去了往日风光。那时大家对环境还没有保护意识,谁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害处。

为保护赤水河生态环境,镇雄县板桥镇(今赤水源镇)关闭了一家铁厂、一家化肥厂、40余家水晶加工厂和20余家小煤窑工厂。禁止放牧,所有沿赤水河流域农户的牛、马等牲畜实施圈养,禁止规模化养殖,就算农户的家庭养殖,也必须进行圈养。在保护好生态林的同时,全镇种植了2.5万亩方竹。将耕地改种方竹,既涵养了水源,保护了赤水河,又增加了群众收入。

从2012年开始,在村党委和老党员常吕共带领下,党员充分发挥先锋模范作用,坚持沿河捡拾垃圾,规劝人们别在河边放牛放羊。在他们的坚持下,村里的河堤越来越干净,河水逐渐清澈,赤水河沿岸的群众也增强了赤水河生态保护意识,逐渐地,大家都主动参与到保护赤水河的一系列活动中。

我们在赤水源镇了解到,近年来,银厂村党委聚焦源头生态修复治理,紧扣赤水河流域保护相关要求,以“保护赤水河、党员当先锋”行动为抓手,团结带领4000余名群众广泛开展植绿、治污、禁捕,常态长效、久久为功,还赤水河一江清水、两岸青山。为保护赤水河源头生态环境,镇雄县安排护林员13359人,赤水河巡河员179人,全县所有河道巡河员600余人。

作者重走长征路来到赤水源头

通过十年左右的努力,赤水源头第一村银厂村形成了“党委指路、支部引领、党员带头、全民参与”的党建引领生态文明思路。该村组建了赤水河流域巡河护河党员先锋队1支,9名巡河员常态化、全覆盖巡河护河,党组织的凝聚力、战斗力不断增强,有力夯实了赤水河流域保护修复组织堡垒。

银厂村以“党建红”引领“生态绿”“党建红”推动“生态绿”“党建红”保障“生态绿”为抓手,带领老百姓闯出了一条“红色最红,绿色最美,富裕最好”的生态发展道路。生活好了、环境美了,生态绿了、钱袋鼓了,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的老百姓十分高兴。一路上,我们看到银厂村山清水秀,到处干净整洁,令人心旷神怡。

如今的赤水河源头,听得见潺潺水声,品得出美味甘甜,周围植被丰茂、竹子葱郁、硕果飘香,让人看得见山、望得见水,更记得住乡愁。

作者在赤水河源头考察环境保护与法制宣传情况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在赤水源头的银厂村半山腰,习近平总书记的金句在蓝天白云下格外耀眼醒目。在新发展理念引导下,结合赤水河流域保护和产业发展促增收,镇雄县下“竹”功夫夯实产业基础,把发展竹产业明确为镇雄县支撑群众增收致富、助推乡村振兴的支柱产业。

目前,全县竹林面积达89.8万亩,其中材用竹6万亩,笋用竹83.8万亩(方竹75.8万亩、筇竹8万亩)。2022年3月,镇雄县还荣获“中国赤水源方竹之乡”称号。

未来五年,镇雄将在全县建成百万亩以上竹产业基地,积极申报“一县一业”示范县,力争建成具有辐射带动作用的滇东北区域竹产业示范园区,最终实现“百万亩竹子、百亿元产值”的总体目标。

作者在赤水河源头标志碑前留影

我们期待着镇雄明天更美好!镇雄人民更富裕!

2023年2月6日于都江堰市长征书院

来源:四川省 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李 崎(四川都江堰市长征历史文化研究会会长,都江堰市长征书院创始院长,都江堰市融媒体中心机关党委干部)

摄影:王光巧( 四川国际标榜职业学院学生会主席、中文系2103班班长兼团支部副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