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新途

道亦有道 生生不息

刘 莉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一千多年前,李白挥笔写下的这句诗,像一道刻在巴蜀大地上的印记,把“蜀道天险”的印象深深烙进了中国人的记忆里。直到2025年8月25日,才让我们看清这道印记早已被新时代的脚步改写——从“难”到“通”再到“畅”,蜀道上唱响的不仅是交通变革的歌,更藏着“道亦有道,生生不息”的发展密码。

筑路:开拓之道,是拿命拼出来的信念

读《蜀道新歌》,最先撞进心里的,是那些筑路人的故事。四川多山,过去翻一座山要走大半天,峡谷深不见底,悬崖像刀削过一样,想修路?在老一辈看来,简直是“跟老天爷较劲”。可偏偏就有一群人,揣着“一定要把路修通”的念头,钻进了崇山峻岭里。

文中写过成昆铁路的建设者,那时候没什么先进设备,工人腰里拴根粗绳,就从悬崖上往下吊,手里的钢钎要一锤一锤砸进岩石里,一天下来,手上的血泡磨破了又结新的。有次隧道里突发渗水,几个人抱着沙袋往漏水点冲,浑身湿透了也顾不上,就怕刚挖好的隧道塌了。还有人在爆破作业时被碎石砸中,永远留在了这条路上——他们不是不知道危险,只是心里揣着个念想:“我这代人把路修通了,后辈就能少受点苦。”

就是这份“拿命铺路”的开拓劲,让一条条路在绝壁上“长”了出来。这开拓之道,从来不是喊口号,是用汗水泡出来、用信念撑起来的,也正是这份信念一代代传下来,才有了后来蜀道的新生,让“生生不息”不再是纸上的词,成了看得见的路。

畅通:发展之道,是让日子活起来的盼头

路通了之后,四川的变化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以前山里的水果熟了,运不出去只能烂在树上,农民看着心疼也没办法;现在高速公路修到了村口,大卡车直接开到果园,早上摘的果子,下午就能装上车,三天就能摆到上海、广州的超市货架上。不光是水果,川酒、川茶、川药这些“川字号”,也顺着畅通的路“出川达海”,成为新蜀道上流淌跃动的营养,来来往往不断滋养着巴蜀之地。

交通的便利,也让四川的旅游火了起来。以前去九寨沟,要坐好几个小时的盘山公路,现在高铁通了,早上从成都出发,中午就能到九寨沟门口。游客多了,沿途的农家乐、民宿也多了,很多村民在家门口就能挣钱,有的还开起了自己的小店,日子越过越有奔头。

更让人惊喜的是成都国际铁路港,中欧班列一趟趟开出去,拉着四川造的电子产品、汽车零件驶向欧洲,又把欧洲的红酒、奶粉运回来。这畅通的蜀道,就像四川的“经济血脉”,让资金、技术、人才都流动起来,把以前的“闭塞地”变成了对外开放的“前沿阵”。这发展之道,说到底就是让路为老百姓的日子服务,让日子因为路而活起来,这份活泛的生机,就是“生生不息”最实在的样子。

一列中欧班列(成渝)从成都国际铁路港驶出(成都市青白江区委宣传部 供图,图源:川观新闻)

开放:融合之道,是把世界拉到家门口的底气

蜀道畅了,四川的“朋友圈”也越来越大。2024年,“四川造”电影《哪吒之魔童闹海》火遍全球,外国网友纷纷评论,有人说“原来中国神话这么有意思”,还有人专门查了哪吒的故事,想了解更多中国文化。还有自贡彩灯,每年都去国外展出,在法国、澳大利亚这些国家,彩灯一亮,就成了当地的“网红打卡点”——把中国的传统手艺和当地文化结合起来,既让外国人喜欢,也让我们的文化走得更远。

经济上的融合更明显。现在有280多家世界500强企业落户四川,有的在成都建了研发中心,有的在绵阳开了工厂。这些企业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本土的企业也跟着学,慢慢从“跟跑”变成了“并跑”,甚至在人工智能、电子信息这些领域,能和国际企业“掰掰手腕”。

这开放的融合之道,不是“把自己关起来”,也不是“盲目学别人”,是带着自己的特色,主动拥抱世界。把世界的好东西“引进来”,把四川的好东西“送出去”,在交流中互相学习、一起成长,这份开放的底气,让四川的发展有了更广阔的空间,也让“生生不息”有了更丰富的内涵。

文明:传承之道,是让老文化活出新风尚的巧劲

蜀道不只是路,更是老祖宗留下的“文化宝贝”。金牛道、米仓道上的青石板,还留着古代商队马蹄的痕迹;悬崖上的古栈道遗址,能让人想象出当年工匠们如何在绝壁上修路;还有那些石刻,刻着古人的诗词、故事,每一笔都藏着先辈的智慧。

但四川没有把这些“宝贝”当成“老古董”藏起来,而是想着怎么让它们“活”在当下。比如川剧,以前年轻人觉得“老气”,现在演员们把宪法知识编进川剧里,用唱段讲法律故事,既好听又好懂,很多年轻人专门去剧场看;还有评书,以前是在茶馆里听,现在主播们把评书搬到网上,用短视频讲四川的历史故事,粉丝多的有上百万。

2025年8月成都举办的世运会,更是把巴蜀文化和现代体育精神融到了一起。开幕式上,太阳神鸟、川剧变脸、二十四伎乐等巴蜀瑰宝惊艳亮相,原型分别是大熊猫、川金丝猴的吉祥物“蜀宝”“锦仔”,憨态可掬,让来自全世界的运动员都感受到了巴蜀文化的深厚底蕴和迷人魅力。

世运会开幕式上的表演(新华社记者 江宏景 摄)

传承之道,不是守着老东西不变,是在坚守中创新,让老文化跟上新时代的脚步,既留住了根,又长出了新枝芽。这份“老根发新芽”的巧劲,让蜀道文化能一直传下去,真正做到“源远流长,生生不息”。

读完《蜀道新歌》,才明白“道亦有道,生生不息”不是一句空话。开拓之道是根基,发展之道是支撑,融合之道是视野,传承之道是灵魂——这四条道拧在一起,才让蜀道从“天堑”变成了“通途”,让四川从“闭塞”走向了“开放”。未来的蜀道,肯定还会有新的故事,而“道亦有道,生生不息”的道理,也会跟着蜀道的延伸,一直走下去,走出更多精彩,走出更好的明天。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刘 莉(阿坝州地方志办公室)

供稿:阿坝州地方志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