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攀枝花

田闻一

年的喜庆和欢愉还在空气中浓烈地弥漫。但在成都,这是一年中最冷最难捱的日子;我的感冒总不见好,颈椎病也翻了。到哪里去避一避呢?想来想去,就近去了“得天独厚的阳光城”攀枝花市。成都去攀枝花有动车,五个来小时。

攀枝花风光(苏波 摄,图源:四川文旅厅)

越往南去阴霾渐消,心情越好。明显感到温度不断升高,外面高远的蓝天上一碧如洗,天上不时飘过朵朵银棉似的白云。当动车抵达安宁河谷地带时,我惊讶、惊喜得差点叫出声来——星罗棋布的,那些由粗大高壮的柱子撑起的三叶风轮,在强劲的风流鼓动下缓缓旋转,产生大量的电能;恍惚间,就像无数白色的仙鹤栖息其间,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这一带原本土地贫瘠、荒山秃岭,不长庄稼,只有强烈的阳光和山风;当地人靠风,靠阳光,靠电,靠科技致富;看那栋栋小洋房,家家的大汽车、小汽车……就是证明。

攀枝花市很大,散布很宽,山山谷谷,回旋起伏。这里原先是个不毛之地。得天独厚的是,这里有丰富的铁矿,更有稀有的钒钛。攀钢人生产的钒钛钢,享誉世界。是三线建设成就了这里。当年,邓小平带着毛主席“攀枝花建不好,我睡不着觉”的嘱托来在这里。经过详细勘探了解,心中有数了的邓小平指着棋盘,指定了攀钢的所在地,他用一口四川话说:“将这个弄弄坪、弄弄平……”因此,在最初攀钢人的记忆中,这个城原本叫“弄弄坪(平)”。过后,这座城市之所以以“攀枝花”命名,想来应该:一是这里的攀枝花原本火红热烈;二是钢水火红;三是三线人干劲火红……种种加在一起,用“攀枝花”来命名这座城市,太恰当不过了。

攀枝花(石磊 摄,图源:攀枝花发布)

现在“攀枝花”锦上添花,用特有的阳光,将这里打造成了一座康养城。我去攀枝花,是2月中旬,有几天成都晚上温度在零度以下,还下雪,而攀枝花26摄氏度;天天太阳明晃晃,室外太阳大、紫外线强烈;但随便在哪个阴凉处一躲,马上舒爽。不几天,我的感冒就好了,颈椎也不疼了,觉得生活近乎奢侈。

旅游的核心要义五个字:吃住行买游,吃字当先。

攀枝花吃的东西种类多,有特色且价廉物美。我发现,凡大街或靠近大街上的酒店饭馆……与成都这样的大城市差别不大;生意最好、最实惠、最受欢迎的美食街,大都在小街小巷里。

在这些饭馆吃饭,发现他们不会揽客也不揽客。不像成都这样的大城市,客人一进去,马上就有人热情招呼,生怕客人跑掉一个。我进一家这样的饭馆吃饭,菜是一桌桌上的,要上齐,再上第二桌;挨次来。

攀西阳光欢乐谷国际旅游度假区(图源:四川日报)

显然是作坊式的家庭饭馆。“小妹!”我对传菜的姑娘说:“我要的凉菜,不是现成的吗,先把凉菜给我上了好吗?”“要得!”我把她点醒了,她这样脆声声地一声,先把凉菜给我上了。一盘凉菜,有切得蒙细的红萝卜丝、水淋淋的青莴笋丝、油炸花生米……更奇特的是,还有厚皮菜;再泼上红油辣子、撒上小青葱……一下让我食欲大开,直吞口水,而这么好这么一大盘凉扮菜,才10元钱;可以想象在这里吃饭有多么价廉物美。难怪食客如云,麻烦的是要舍得等。

梁园虽好,不是久留之地。我回到成都了,成都天气已经好了,我庆幸躲过了在成都最难熬的日子,怀念在攀枝花过的几天。明年在成都最冷的日子,我还去攀枝花,尽量多住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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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田闻一(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资深媒体人,巴金文学院连续三届创作员;著作甚丰,多篇多次获四川文学奖等多种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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