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脚若尔盖 看山河之大美

朱晓剑

月亮湾看黄河

第一次过红原,拐个弯就到了唐克镇,再前行就到了黄河九曲第一湾。然而,因行色匆匆,也只能从照片中感受这黄河源的魅力了。这种遗憾,两个月之后竟然实现了。

黄河九曲第一湾(图片来源:新华网)

八月初,当作家章夫微信上问我有没事时间去若尔盖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这是因在成都度苦夏,不如出去走一走,更何况若尔盖的天气比成都凉爽许多呢。

这就有了若尔盖之行。抵达的第一天已是傍晚。早上七点半从成都出发,一路赶过去,也还是花了将近十个小时才到达若尔盖县城。入住旅馆后,即在旅馆晚餐,喝了点酒,回到房间就躺下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去黄河九曲第一湾。然而,天不作美,看上去随时都要落雨的样子。高原的天是变化极快的,雨随着乌云说来就来了。但这样的天比炎日要好得多。作家熊理博说:有时,看到乌云来了,就赶紧跑。还是跑不赢乌云,浑身都淋湿的机会是很多的。我没有这样的体现,生活在平原的人,很难想象高原上的风雨。

黄河九曲第一湾(扎别 摄,图片来源:四川日报)

上午的活动是十点开始,我们来得有点早,几个人坐在山坡上,有点冷。这场活动名为“天边文学会客厅”,作家阿来与徐则臣的对谈,关于山川河流、自然生态,这样的漫谈也有意思。只是到十一点时,乌云来了,雨跟着落下来,瓢泼大雨。大家赶快躲到旁边的帐篷里。虽然如此,冷意还是不断袭来。我站在一位藏族朋友旁,他正在用手机进行现场直播。有一位粉丝和他互动起来:你是藏族人吗?衣服很漂亮,风景也很好。他就介绍这边的情况,这样的直播在若尔盖已很普遍了。听说也有很多“网红”直播,这样的自发活动,让若尔盖更具亲民性和接地气。

2023年8月11日上午,“若尔盖黄河大草原文化旅游节系列活动——文化学者赴若尔盖行”在有黄河九曲第一湾、位于若尔盖县的唐克镇正式开启。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四川省作家协会主席、茅盾文学奖得主阿来(左)与《人民文学》副主编、茅盾文学奖得主徐则臣(右)在这里,以“若诗若画若你来”为主题开展对话,畅谈黄河文化和生态保护发展,以文学的眼光发现高原湿地国家公园之美(图片来源:四川在线)

雨继续下着,直到十二点才渐渐结束。于是,众人到第一湾酒店就餐,打算饭后再去看看黄河。但饭后的天气依然不够好,这样就去唐克镇的月亮湾。

唐克镇有关方面已在山上搭起了帐篷,我们就先去月亮湾。站在山顶俯瞰黄河,感受到山河不一样的美。在山的西侧,黄河拐了个弯,就像半轮月亮,绕着山脚流过去,河面突然宽阔了起来。我在山上拍照,众人也纷纷选择角度或拍风景,或拍花草。

月亮湾(蓬州闲士 摄,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在山的对面,有两艘船停在黄河岸边,这里的水流看上去不是很激烈,也是最窄的一处。有两个藏族人骑摩托车到了,虽然有船,却没有摆渡的人,等了一阵(也许是打了电话通知摆渡的人亦未可知)。然后就有人过来,开着船,向这边开过来。我在看渡船时,唐克镇多吉书记就招呼大家到帐篷里去。帐篷里摆上毯子和矮桌,桌上摆上了香蕉、葡萄等水果。等大家坐下来,倒奶茶,添加牦牛酸奶,酸奶有些酸,放了些白糖,拌匀了才够好。喜欢酸奶的吃了一碗又要了一碗。我吃了一碗即作罢,因随后端上来的是牦牛肉。坐在黄河岸边如此体验,也还是头一遭,如果再有二两烧酒就更好了。

从山上走下来已是下午三点半。凑巧的是山下有牧民的黑帐篷,这帐篷是牧民用牦牛毛编织而成,在这里是最具特色的,但已很少见了。草原上最常见的是白帐篷,那是从商场买回来组装而成的,看上去少了些“草原味儿”。

虽然没有看到九曲黄河第一湾,但在月亮湾却感受到不一样的黄河风姿。

花湖记

说起湖泊来,我倒是看到过不少湖泊,它们形状各异,分布在高原或平原,或大或小,却带给人不一样的体验。

在过唐克镇的路上,看到路标显示距离花湖,有99公里。这次要去看的是湿地公园。成都也有大大小小的湿地公园,与花湖相比,又有怎样的差距?这一点,我很好奇。

若尔盖花湖(蓬州闲士 摄,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从字面上看,这花湖应该是鲜花盛开的湖。但导游索朗卓玛却说不是那么回事,而是夏日湖畔的鲜花盛开,犹如一朵朵鲜花,看上去极美。这里的生物多样性体现得很足,这也是若尔盖人最为骄傲之处。丰水季节,这里供应黄河的水虽然量不多,枯水季节却达到40%。这个量也足以说明花湖的重要性。花湖是热尔大草原上的天然海子,而这里是仅次于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地方。

从县城去花湖,不到50公里。路上,看见两只鸟儿在空中飞翔,卓玛说:快看,那是黑颈鹤。不过,大家猜是丹顶鹤。卓玛却说这里是黑颈鹤之乡,是没有丹顶鹤的。随后,卓玛给我们讲一个故事,有一对黑颈鹤每年都会来这里,有两位管理员和它们很亲近,别的人想亲近它们,都不爱搭理。大家就说,这就是很好的生态故事嘛。

若尔盖大草原上的黑颈鹤(纳么玖 摄,图片来源:四川日报)

走进花湖,下了车还需景区提供的摆渡车去湖畔。原以为车子可开到湖畔,却也只是到停靠站就停住了。再走进去就是木栈道,绕了一个圈,如此即可观看花湖的不同景点。

水草丛生的湿地,时不时会遇见灰鹤、野鸭、赤麻鸭、斑头雁、天鹅、老鹰、“会游泳的鸡”……大家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拍照。时不时有鸟儿从天空中掠过,它们好像就是为了配合大家拍照似的。

这条数公里的木栈道虽可并排走四五个人,当总给人逼仄的感觉。那是因为时常有人停下来拍照,把半边的路都占了。不只是如此,逆行的人也不在少数,故有摩肩接踵之感。在这个旅行旺季,每天来此游逛的人多达上万。

于是,我们走走停停,随手拍下些许自认为很美的照片。

珍稀飞禽在光影交错的若尔盖花湖嬉戏翱翔(尹钢 摄,图片来源:四川日报)

这花湖的故事还真是不少,只是多停留在口头传说中。不过,听一听也很过瘾。我把照片发到朋友圈,青白江诗人羊依德看到后说:“你要是早到一两天,我们就可以喝下小酒了。”我翻查一下他的朋友圈,这才知道前两天他在若尔盖,还逛了花湖,却因临时有事返程了。这成了小小的遗憾。

顶着烈日,好在有风吹过,也还不是特别炎热。尽管如此,在高海拔的这通行走,也是一种考验。

若尔盖花湖(蓬州闲士 摄,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若尔盖看流星雨

在高原上看星空是怎样的体验?这个还没有体验过。去年,我在彭州宝山村住过,那也是星空房,夜晚的山里很安静,遥望星空,这种感觉很美也很好。在城市里生活久了,夜晚随处可见的灯光,亮如白昼,让人远离了黑夜。有时,哪怕是晴天的夜晚,抬头也难以看到星空(月亮倒是许多个夜晚都会遇见)。好在,这几年成都的空气质量有了改善,晚上看星空的机会多了许多。但在高原看星空的次数却不多。

八月十二日,朋友圈里看到晚上有流星雨,这倒是值得期待的事。早早吃过晚餐,就在户外等着看流星雨。八月的若尔盖,夜晚有点冷,有几位干脆到河边去等待,我只是随意选择一个地方等着流星雨的到来。

若尔盖阿坝热尔大草原风光(图片来源:阿坝旅游网)

不记得上一次看流星雨是什么时候了。在成都,即便是晴朗的夜晚,也难以看到流星雨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流星雨终于来了。手机自然是无法拍摄出此时的景观,流星终于消失在夜空里。旅馆就在城市的边缘,灯光也还不是很多,这才有夜晚的样子。然而,天空中的星星并没有期待的那样多。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记得,在草原上看到许多帐篷,都提到可以看星星,原来在这草原上看星星,也是很简单的事。我们住在旅馆里,自然无法看到星星了。但能与流星雨相遇,这样的机遇,也是难得的吧。

回到旅馆,还是没有睡意。这样的夜晚,因流星雨多了诗意。

若尔盖阿坝热尔大草原风光(蓬州闲士 摄,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若尔盖之味

到若尔盖,必得尝一尝当地美食。同其他高原城市一样,这里的蔬菜是很少的,最为常见的是土豆。土豆吃法最为简洁,将土豆蒸熟或烤熟,即可蘸着蘸料食用,味道绝佳,在成都就难以吃到这样美味的土豆。

在若尔盖没有品尝到藏餐的机会,却体会到手抓羊肉、牦牛肉,这两样食材煮好直接端上桌来,边上放着蘸料、葱白和蒜片,各人可根据喜好取用。午餐、晚餐均有这两道菜,却给人百吃不厌之感。这或许是在这里才能体验出它们的美味。

胡萝卜烧牦牛肉(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如果此时再来一二两小酒最好。只是在这海拔三千米之上的高原,饮酒总是让人觉得紧张。但对于我这样每年都要跑几次高原的来说,有酒有美食的生活,也是一种享受,好像高反也远离了。晚上呢,安安稳稳睡一觉就好了。

若尔盖有牧民,也有农业区,故在这里可体验不一样的生活。身处高原,却能有这样两重体验,倒也是很少见的事。只是限于时间,没有走进乡村去看一看、体验一番罢了。

行脚若尔盖,看看这一方水土润泽的自然生态,再体验不同的人文生活,这样一趟旅行就多了丰富的细节与生活魅力。

写于2023年8月15日

作者简介

朱晓剑,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成都文学院驻院作家,成都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首届全国“书香之家”。出版有《我在旧书店等你》《美酒成都堪送老》等著作多部。《我在书店等你》入选第二届“全民阅读·全国书店之选”十佳作品。

特别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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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朱晓剑(四川成都)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