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奇特景观甘泉喷玉

王尧江

在芦山北部山区,流传着一首古老的民谣:“七彩宝石冲天冒,天生石桥通夏阳。俯身疾呼冒石子,男女老幼笑弯腰。”民谣所言,正是大川大岩窝奇观——甘泉喷玉,当地人俗称“冒石子”。

大川旧时属天全州管辖,1952年划归芦山县。此处乃邛州始发至宝兴盐井的茶马古道(古称夏阳)必经地,其南北两面分别是高耸入云的断口山、九鼎山,下面是大川河。商旅背夫穿过崖壁羊肠小道,越过天生石桥,在大拐弯处,一株粗壮的歪脖子酸枣树兀然映入眼帘。枝丫繁密,盘根如虬,顽强地生长在道旁岩石缝中。行人手扶大树,俯身便可见树下数米处汩汩涌出的泉水。

冲树下泉眼疾呼“冒——石——子”,粒粒光洁圆润的小石子便随泉水喷涌而出,声音越是高亢,喷石越多越高,令人啧啧称奇。

清咸丰八年的《天全州志》对此奇观专门有记述:“甘泉喷玉,即冒石溪泉,在州北一百八十里大川之大岩窝。水涌出有五色小石,随水常涌不竭,光洁如玉,人多取以观玩。”

据当地老人介绍,泉底有泉眼七孔,中间冒孔略大,大致呈众星拱月之状。冒出的石子,有的晶莹剔透,有的内嵌暗花,有的通绿如翡,有的洁白如玉,红豆粒般大小,温润细腻。更为神奇的是,取之嵌入眼睑,治疗火眼有奇效。也有村民填充石子为枕,改善睡眠质量。甘泉喷玉,源源不绝,日积月累,逐渐堆积起一座座彩色的小石子山,村民用以铺路,俯瞰如彩缎,绵延数里,颇为壮观。

令人惋惜的是,20世纪80年代修快南(快乐至南宝山)公路的时避无可避,这个千古奇观就不在了。甘泉喷玉,唯留传说。空望遗落于周遭的七彩细石,不禁唏嘘感叹!唯自惆怅空吟清代天全知州杨道南的《甘泉喷玉》:“涌池何来百斛泉,中涵美石跃深渊;桑田沧海原无定,疑是当年种玉仙。”

甘泉不在,玉仙何往?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王尧江

供稿:雅安市地方志编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