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的动车

实现“诗仙”李白千年前的“夙愿”

——写在雅安至重庆直达动车开通之际

赵志雷 陈 芬

“雅安直达重庆的动车于2021年9月30日开始试运行,10月11日正式开通”“雅安人看过来,9月30日起,雅安至重庆动车直达!3个多小时‘飙拢’吃火锅”。最近,雅安至重庆直达动车的消息成为雅安人民热议的话题,这让笔者情不自禁地吟诵起唐代“诗仙”李白的《峨眉山月歌》来,这不正是帮李白“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的最快方式吗?

2021年9月30日起,四川雅安和重庆两地实现动车直达(图片来源:人民网)

巴渝居西南险要位置,自古系水陆交通要冲,是出入川的必经之地。李白小的时候就随父亲来到四川,因此有着浓厚的巴渝情节,据考证李白留下关于巴渝的诗约20首,《峨眉山月歌》是其中广为人知的一首。

“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这首《峨眉山月歌》出自《李太白全集》卷八,是年轻的李白初离蜀地时的“思乡”之作(大约作于公元725年,即唐开元十三年以前,距今1296年)。全诗意境明朗,构思精巧,连用五个地名,精巧地点出了“离蜀”的行程(沿“峨眉山、平羌江、清溪、三峡、渝州”出川)。

诗人不愧为唐代浪漫主义诗人的杰出代表。在诗中,当诗人伫立江边,凝视着江水中的“峨眉山月”时,依依不舍的故乡之情就油然而生了。转瞬之间,诗人的神思早已搭乘上“山月”号快车,在“平羌江”(今青衣江雨城段之“别称”之一,诗中大概代指今之雅安)和“渝州”(今重庆之“别称”之一)之间来回穿越无数遍了。

但是,当时的普通大众所面临的交通状况果真如诗人的诗中希望的那样快捷吗?非也。我们先来看看相关记载。据《雅安市志》(雅安市志编纂委员会编纂,1996年11月,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第十一篇第三章第四节《水上运输》“船筏载运”一节介绍:“由雅安至乐山的竹筏长约30米,头宽3.5米,中宽4米,尾宽3.5米。每筏依水势大小可载货3~5吨,空载吃水0.1米,满载吃水0.2米。平水下行平均日行45公里,全程航日3天,行程135公里。上行平均日行11.3公里,全程航日11天,行程124.3公里。洪水下行平均日行68公里,全程航日2天,行程136公里。上行平均日行8.5公里,全程航日16天,行程136公里。枯水下行平均日行40.3公里,全程航日4天,行程161.2公里。上行平均日行12.3公里,全程航日12天,行程147.6公里。”

依据史料推算,如从雅安市的西康码头出发,走水路,坐船或乘筏(非机动,具体见文后的配图)到重庆的距离约675公里(其中,雨城至乐山岷江口的距离136公里,岷江到宜宾段长江口的距离155公里,宜宾至重庆附近的距离384公里)。在此,暂且按《雅安市志》记载的在青衣江上航行的同等规格的竹筏(唐代时的“竹筏”或“木船”肯定不及此)以及最快行程(洪水期,日行68公里)测算,一千多年前的李白从“平羌江”乘筏或坐船出发(当时的最快选择),到达“渝州”(重庆)的最短时间也在10天以上。如今,在雅安乘坐“动车”到重庆,不足4个小时,真正实现了“早发午至”“午发晚至”。

假如唐代的大诗人李白生活在今天,从雅安去重庆,最先淘汰掉的出行路线就是水路(乘筏或坐船),最为理想的陆上上交通工具无疑是直达重庆的“动车”了。

新中国建立前后,来往于平羌江上的竹筏(作者供图)

雅安与重庆直达动车的开通,是雅安东进融入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文化圈、生活圈的一大步。 雅安还将突出作为“东联成渝、西进康藏、南下攀西”的战略支点作用,建成由铁路、航空、公路、水运“四位一体”、内畅外联的立体交通网络,打造成渝地区西向门户交通枢纽,对内形成三区同城一体、市域1小时交通圈、实现县县通高速,对外1小时直达成都、2小时直达重庆、6小时便捷沟通国内主要城市的交通门户枢纽。

千百年来,从茶马古道悠长的铜铃到三峡雄壮的川江号子,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江早已将 雨城和山城两地人民的情谊紧紧相连。当老一辈的雅安人还在回味重庆的江津老白干,年青一代的雅安人又开始思量起到重庆吃火锅。作为成都平原经济区的重要组成部分,雅安市是链接攀西经济区、川西北生态示范区的关键节点,也是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链接我国最大彝区和西藏的重要节点。背靠成渝的大市场,又处于成渝短途游的最佳通行半径,向东发展,更多的雅安人有了新的打算。

2021年9月30日15时55分,雅安到重庆直达动车D6194次,载着500余名旅客从雅安站缓缓驶出,驶向重庆北站(图片来源:四川在线)

如果可以,当从唐代穿越而回的大诗人李白乘着“山月”号动车出行,品着雨城雅安回味绵长的藏茶,尝着山城厚重悠长的火锅,会不会浪漫主义“诗情”大发特发,不知又会留下多少佳作。

【附】

《峨眉山月歌》译文:峨眉山上,悬挂着半轮秋月。流动的平羌江上,倒映着月影。夜间乘船出发,离开清溪直奔三峡。想你却难相见,恋恋不舍去向渝州。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赵志雷(雅安市雨城区政协四级调研员)

陈 芬(雅安市雨城区委党史研究室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