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土的龟甲。 省文物考古院供图

刻有神秘巴蜀符号的印章。

青铜鼎。

●龟甲残留有占卜痕迹，系进一步了解古代巴文化的实物资料

●还总计新发现60多个巴蜀符号，为巴蜀符号是不是文字的研究提供了新实物资料

●宣汉罗家坝遗址入围2020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终评名单

□四川日报全媒体记者 吴晓铃

2月26日，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公布宣汉罗家坝遗址近两年的考古成果，除再度出土大量青铜兵器、实证巴人善战以外，首次在距今两千多年的东周墓葬中出土十余片龟甲。这些残留有占卜痕迹的龟甲，为进一步了解古代巴文化及其社会面貌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

2020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初评结果近日揭晓，共20个考古项目入围终评名单，宣汉罗家坝遗址位列其中。

8座墓葬发现龟甲鹿角

罗家坝遗址位于达州市宣汉县普光镇进化村，分布面积约120万平方米，是川东地区目前保存最好、墓地规模最大的巴文化遗址。1999年至今，罗家坝遗址先后经过6次考古发掘，与成都金沙遗址、商业街船棺葬遗址一起，被称为“继三星堆遗址之后古巴蜀文化的三颗璀璨明珠”。

2019年至2020年，省考古院对罗家坝遗址进行第五次和第六次发掘，清理墓葬75座，再次有了重要考古发现。考古人员不仅发现一座编号为M83的大中型贵族墓葬，还在8座墓葬中发现龟甲、鹿角等与占卜、巫术相关的文物，而战国时期的龟甲在四川地区尚属首次发现。

M83号墓葬是一座东西长7.4米、南北宽3米多的双人男女合葬墓，距今2500年左右，是这次发掘中规模最大的墓葬。以前巴人墓葬中出土最多的是各种陶器、青铜器等，这次则发现了龟甲和鹿角。龟甲最大的有40厘米长、30厘米宽，小的也有10厘米见方左右。可清楚看到一排排长方形的钻孔，这正是古代巴人占卜留下的痕迹。罗家坝遗址考古发掘领队陈卫东说，有史料记载“巴人尚巫”，很多习俗都打有巫术的烙印。此外，考古人员在部分墓葬中发现青铜腰带，可能为占卜时的穿戴装备。

巴蜀符号大量发现

在文物清理中，考古人员还总计新发现60多个巴蜀符号，为解决巴蜀符号究竟是不是文字的学术问题，提供了又一批实物资料。

在巴蜀地区的考古工作中，人们曾陆续在青铜器、印章以及少量漆器陶器上发现一些图像性和文字性的符号，被称为巴蜀符号或巴蜀图语。它们究竟是文字、族徽还是图画，或只是标志性的宗教符号？学术界至今仍未破解。此次罗家坝遗址的考古发掘，新发现60多个巴蜀符号。符号所在的印章分为石质、青铜、骨雕等不同材质，刻满规则的几何纹以及其他难以识别的图案，体量小、纹饰精。最难得的是，它们的年代从战国早期一直延续到西汉。

“在所有巴蜀墓葬中，罗家坝遗址是出土巴蜀符号最多且序列最完整的地方。”陈卫东说，迄今为止已发现20多枚印章、100多件其他器物，巴蜀符号200多种。在此以前，战国早期的巴蜀符号，只在成都平原发现过。也正因为如此，学术界曾一度认为巴蜀符号可能由从成都平原传到川东，“如今，我们在罗家坝遗址发现了完整的演变序列，是否存在另一种可能，巴蜀符号其实是从川东传到川西的？”未来，随着材料的继续增多，这个问题或许将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