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万物

忆作家李一清及他的《棋盘上的麦子》

蒋玉香

又是一年清明时,细雨春风寄哀思。一个烟雨朦胧的午后,我再次拿起南部县作协编辑出版的《昇钟湖》2021秋·冬合刊(总第3期)这本文学刊物,翻看一位逝去的作家写的短篇小说《棋盘上的麦子》,“李一清”三个字被用长方形框起来,这特别的符号再一次让我的心隐隐作痛。两年,先生已离开我们两年。

李一清

还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先生的情景。那是2019年夏,在“全国著名作家看西充”创作采风活动中,笔者有幸见到了四川省作家协会名誉副主席、南充市文联“终身成就奖”获得者、南充市作协原主席李一清先生。先生一身朴素的着装,一头灰白的头发下,是一张憔悴的脸。他拉着西充作家朋友的手唠家常、聊家乡的变化,眼神柔和,声音很轻,一脸平淡,亲切和蔼如一位邻居大叔;当谈到文学时,眼里却有了光芒,表情昂扬激荡。他对家乡的作家有深切的希冀,希望西充多出写小说的作家,多培养新人,多出精品。

在回忆起先生时,西充作协主席黄洋春说,“先生是我们的老大哥,只要有机会就和我们深入交流文学创作心得,他还在写一部作品,在有生之年必须把它完成,他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

听说先生当时身体有恙,不管如何热爱文学,如何热爱这片土地,病魔几个月之后仍然带走了先生,很有些突然。

在仔细品读了《棋盘上的麦子》后,对先生心生敬仰,也更喜欢上了先生的作品。这篇小说讲述的是主人公“败家爷”三次卖房的故事,瞒着家里把闲置的房产变卖去帮助有才能的同学。村里人骂他败家,只有母亲默默地支持他,他还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去教书育人,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又不失温情。

“败家爷”是不幸的,家道中落,考上名校被开除,教书好不容易转正,又因病去世;他又是幸运的,他支持的同学荣归故里,又把他的房子买回来,退休后还反哺家乡。从先生席用的一则童话国王下象棋赢麦子的故事可以看出,作家心里的文字干净而纯粹,这则简单的儿童故事,我幼时便看过,那时只是单纯地知道故事的结局是国王输掉了国家也赔不起,而先生却把它的寓意以一种助人、育人的教育意义表现出来,从而给读者以强烈启迪。

在《棋盘上的麦子》里,我印象最深的是“麦子代表生命,能生长麦子,这是古人的智慧,几何算法,成倍增长,正如人种下善根,结出善果,善果又生善根,如此循环,三生万物。”“书教得好,好弟子就多,好弟子再教出好弟子,这就正如用一粒麦子,去计算棋盘上的格数。“他的买,更像是赎回!而赎回,更象是一种传播。”

“现在收获最多的,大约就是那棋盘上的麦子了。”这是因为作家心里有善的念,有助人的心,他的故事里才有了善的果。

先后又看了先生的《山杠爷》《傻子一只眼》《农民》等作品,慢慢走进了农民作家的乡村,体会到那份浓浓的乡愁。我仿佛看见一位老人,头发灰白,驻立在莲心桥上,仰望着这一片他热爱的土地,他的家乡,久久不愿离去。我也仿佛变成了棋盘上的一粒麦子,努力吸吮着来自生活的、文学的养分。

作家,是思想的启迪和引领者,是身为一名作家的责任与担当。南充市文联主席何永康在一次培训中说:文学是一场思想者的博弈;一篇文章,它是要有思想和见地的,并能对读者有所启发。一位作家,他的思想可以引领后来者,后来者又影响更多的读者,一变三,三变九,无限循环,三生万物。作家李一清以自己的处事风格,对文学的热爱,对文字的敬畏,正在也将长久地春风化雨般地影响着后来者。

斯人已逝,先生的思想和精神依在!

作者简介

蒋玉香,女,笔名玉玲珑,湖南省道县人,现居南充西充。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南充市作家协会会员。文章散见《华西都市报》《南充日报》《南充晚报》等。

来源:四川省 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蒋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