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人是干实事的人

老百姓的认同是最真诚的

——彝族乡长赞语

蒋砚青

“你们体育人给我们不同的感受，”说起来帕哈乡扶贫的驻村干部，彝族乡长老李感触很深：“体育人的精神就是勇争第一！”李乡长表示这些双脚沾满泥土的体育人做到了融入：“体育人都是干实事的人，老百姓的认同是最真诚的！”

扶贫干部到底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得到了群众的认同？这两年多的扶贫生涯又给他们带来了怎样的变化？就让我们深入扶贫攻坚第一线，领略体育人在扶贫路上别样的风采！

儿子病重住院无法探望，练家子自称体育人心更硬

磨石村驻村干部李虹伸是个黝黑壮实、声音宏亮的小伙子，曾在全国许多武术比赛中斩获冠军，后又在四川省体育运动学校任教，“当了教练后，运动要比以前少，下巴越来越圆，大有双下巴的趋势；扶贫一年多，圆下巴又变尖了，人都帅起来了！”

因地处高寒地带，磨石村的土地多数是石头山，异常贫瘠，常年低温潮湿，不利于经济作物的种植，大多数村民是种植玉米、土豆以及养殖小家禽糊口，很多村民年均收入不足两千元，而村集体收入更是连续十余年为零甚至为负。磨石村的贫困触目惊心，李虹伸痛苦地发现，很多孩子大冬天居然打赤脚：“很多小孩大冬天居然只穿一件很脏的汗衫，脚上穿着一双破鞋却没穿袜子，有的甚至连鞋都没有，直接光脚站地上！”看着他们满是冻疮的小脸，看着他们稚嫩却苍凉的表情，初为人父的李虹伸想起了自己孩子：“同样是孩子，却有天壤之别！磨石村孩子吃的苦，大人都未必受得了！为了让他们好过些，我该怎么办？”

为了早日让村民们摆脱贫困，李虹伸使出练武之人的狠劲，埋头苦干实干。李虹伸亲自下地，带领村民修路、挖渠，大事小事亲力亲为：有次泥石流冲断了路，一车运送到雷波贩卖的生猪被困悬崖，由于路险猪肥，村民没有一个敢上前救猪；李虹伸见状衣服一脱，一个箭步上前，背起最重的肥猪开步走；村民们大为惊奇，纷纷表示“见过各式各样的领导，没见过亲自背猪的领导！”纷纷上前帮忙，三下五除二，将猪全部救出险境；此次救援，李虹伸背出了三头肥猪，惹了一身猪毛臭，却得到村民极大的爱戴，“小伙子一身气力，是个不玩假把式的练家子，干实事的好官！”

虽然“练家子”李虹伸属于撸起袖子就干的主，但做起事来却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经仔细研究，李虹伸认为磨石村贫困的根源在于与世隔绝，由于道路艰险、消息闭塞，“村里的东西卖不出，外面的东西也进不了村”。为解决这个问题，李虹伸利用手机注册了“磨石村脱贫攻坚作战室”公众号，及时公布磨石村脱贫路上的种种实况，让外界了解磨石村；同时，李虹伸还帮助村民建立专属网店，在网上贩卖磨石村“特色脐橙”“特色猪肉”。通过努力，2019年磨石乡年脐橙、猪肉全部脱销，创收20余万元，村集体创收近3万余元，打破了磨石村多年来集体经济为零的尴尬；村民年均收入也从不足两千元，变为了三千一百元，过去在寒风中打赤脚的孩子有了新鞋，小脸上浮现出孩子应有的笑容。

四川省体育运动学校驻雷波县帕哈乡磨石村帮扶干部李虹伸

正当磨石村经济逐步向好之际，李虹伸3岁的儿子却因手足口病住进了医院。但当时与网商的谈判到了关键阶段，这时回成都，一切努力也许付诸东流。一边是满怀期盼的村民，一边是病床上高烧不退的儿子，心急如焚的李虹伸选择留下。他在电话中得知儿子输了一天液还要打点滴，并听到了儿子稚嫩的声音：“爸爸，打点滴好痛啊，你快点回来啊！”这个熊腰虎背的黑脸汉子突然哭得像个娃娃：“乖儿啊，爸爸不是不想回来，爸爸莫得办法啊！你要坚强啊！”儿子的回答很懂事：“我多坚强的！爸爸不哭！”李虹伸表示，他自己觉得非常对不起儿子：“也许我是体育人，也许我的心更硬！”但为了让磨石村的孩子能过上幸福生活，就只能牺牲一些自己家庭的幸福：“这些牺牲，儿子长大了一定会理解的！希望做我力所能及，让村民们摆脱贫困，让儿子以我为荣！”

为扶贫自掏腰包，神射手坦言扶贫难过打十环

帕哈乡八和村驻村干部邓再芹瘦高矫健，为人风趣健谈，很有亲和力。作为四川省陆上运动技术学院飞碟射击教练，邓再芹是弹弓高手，百步内打玻璃瓶几乎十发十中，号称“帕哈乡第一神射手”“射遍雷波无敌手”。当问及打十环与精准扶贫哪个更难时，邓教练想都没想：“精准扶贫比打十环难多了，扶贫的精度要求更高！十环你可以打不中，允许失误和失败；但扶贫关系人家老百姓一辈子甚至几辈子的事情，一旦接过扶贫任务，就一定要对帮住人家脱贫，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来之前我想过各种困难，但是过来之后才发现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邓再芹进村时已是10月底，山坳里的八合村寒风刺骨、处处霜冻，但很多孩子还穿着凉鞋和破烂短裤！贫困的现实让他心如刀割：“我这才知道，中国居然还有这么落后贫穷的地方！”村民住的都是茅草棚，漏风漏雨；很多贫困户除了一张床，家里便空空如也：“不少村民没有养成洗脸刷牙的习惯，家里甚至连一张毛巾、一只牙刷都没有；很多娃娃也辍学在家，批件破旧查尔瓦在山里放羊！”邓再芹下决心用两年有限时间尽全力，让村民的生活有所改善。

愿望虽然强烈，但现实却很具体：村民见到他一口一个“邓干部”，语气恭敬而冰冷，有人甚至直接说：“邓干部，我们这地儿是苦寒，不过您就是苦两年，不像我们要在这儿苦完这辈子再苦下辈子！”对于此等“礼遇”与“劝慰”，邓再芹感受到了孤独的重量：“许多村民认为我是来走过场的外来干部，是陌生人！”邓再芹明白只有靠办实事，才能赢得村民对他的信任。

邓再芹首先做的，就是让八合村每个男女老幼得实惠。他自掏腰包，向贫困户发放了价值3700元的洗漱用品：每户三把牙刷、一个水盆、一块肥皂、一张毛巾、一瓶洗发水、一包洗衣粉、一支牙膏，要求村民今后要努力形成好习惯，过健康文明的生活。

而邓再芹更重视的是教育，他表示：“孩子是彝区的未来，改变娃娃才是改变一切的基础”。到八合村后，他积极为村里的小学、村委会、贫困户等组织捐款，共计筹得7万余元的爱心捐助；为鼓励孩子们学习，邓再芹又“出血”3000余元，作为“奖学金”：单科成绩60-70分的，奖励10元；70-80分的，奖励20元；80-90分的，奖励30元；90分以上的，奖励50元。在邓再芹的努力下，所有辍学孩子重返课堂，全村考试成绩显著提高。

除此之外，邓再芹还是村里的义务司机，长期用自己的越野车帮助村民运送物资，且每每超载，这让他的越野车直接变成货车：“汽车维修费用和油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是想到村里一天一天变好的模样，说啥我也觉得值了。”

通过这些点点滴滴的实惠，村民对“邓领导”另眼相看，“邓领导”在他们口中变成了“邓教练”：“邓教练真心为我们好，今后有啥子事情叫上我们，肯定给邓教练扎起！”听到这句话，邓再芹眼眶湿润了：“能得到乡亲的认可，我感到很满足，那种感觉就像比赛里夺了金牌！”

在“邓教练”的带领下，八合村开始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为解决八合村饮水问题，邓再芹从成都购买了一车4000多米长的水管，给八合村饮水困难农户安装了安全干净的自来水，结束了村民走山路挑水吃的苦日子。邓再芹还重点发展八合村的脐橙产业，脐橙已成为八合村脱贫的拳头产业，仅去年就为村民带来数万元的收入，“今后我们还将继续扩大种植规模，让村民尝到更多甜头”。

对于扶贫成果，邓再芹十分谦虚地表示自己的能力很有限，做得还很不够，自己愿意在驻村期满后留下来，为八合村的发展贡献力量，“对我来说两年时间不短，足以改变一个人；但是要彻底改变一个村，彻底帮助村民脱贫，两年的时间却很短，甚至远远不够！一个人一辈子做不了多少事，如果能让八合村越来越好，我付出再多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四川省陆上运动技术学院驻雷波县帕哈乡八和村帮扶干部邓再芹

方志四川 篆刻：殷智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蒋砚青（四川省体育博物馆）

配图：方志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