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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文化】丰碑矗立 英魂长存——写在三线建设英雄纪念碑落成亮灯仪式之际‖秦邦佑

作者:秦邦佑 来源:三线视点 发布时间:2022-12-26 16:34:06 浏览次数: 【字体:

编者按2022年12月26日,是毛泽东主席诞生129周年纪念日。今日,“方志四川”新媒体矩阵及“四川省情网”特发布中国三线建设研究会常务理事、宣传联络部副部长秦邦佑撰写的《丰碑矗立 英魂长存——写在三线建设英雄纪念碑落成亮灯仪式之际》一文,以表达我们对毛泽东主席的深切缅怀之情。

丰碑矗立 英魂长存

——写在三线建设英雄纪念碑落成亮灯仪式之际

秦邦佑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2022年12月26日,一座永恒的三线建设英雄纪念碑在攀枝花市三线文化广场落成亮灯仪式。这一天,是我国各族人民的伟大领袖毛泽东同志诞辰129周年纪念日,选定这个日子落成三线建设英雄纪念碑,具有重要意义。毛主席与攀枝花的深厚情谊源远流长。

三线建设英雄纪念碑(白天)

丰碑矗立,英魂长存。纪念碑体高为33.33米,碑体采用攀枝花极具特色的金属材料钛板作为表面材质,用三朵“花瓣”进行打造,每朵“花瓣”由高33.33米的钢轨脊梁铸造,宛如百米钢轨汇聚向上。其中,“3”象征三线建设,三朵 33.33米的花瓣总高约100米,代表助力中国跑出世界速度的攀钢百米钢轨,象征着对三线建设伟大事业的礼赞。

碑底采用攀枝花钒钛磁铁矿混凝土作为基座。基座四周采用不规则折线的花岗石作为建筑设计语言,突出攀枝花因矿而生的设计主题。纪念碑南、北、东侧采用镜面水体,纪念碑坐落在模拟的钒钛矿坑中。纪念碑四周区域总周长196.5米,纪念碑下沉3.4米,寓意攀枝花开发建设纪念日1965年3月4日。纪念碑颇具特色的是夜晚的亮化工程,夜晚纪念碑灯光璀璨闪烁,红色逐渐变为深红色,最终变为白色,寓意整个冶炼的变化过程,让这一精神坐标更加闪亮夺目。

三线建设英雄纪念碑(夜间)

三线建设英雄纪念碑是最闪亮的坐标,将与攀枝花中国三线建设博物馆相互呼应,充分展示三线建设的丰功伟绩,更好地铭记三线建设这一光辉历史,传承弘扬“三线精神”,凝聚赓续奋斗的力量源泉。

“三线建设”是毛主席和党中央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作出的一项重大战略决策,它是在当时国际局势日趋紧张的情况下,为加强战备,逐步改变我国生产力布局的一次由东向西转移的战略大调整。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工人、科技人员和干部听从党和政府召唤,义无反顾地奔赴祖国大西南和大西北,在恶劣艰苦的环境中,无私奉献他们的才华、心血和青春,创造了“艰苦创业、无私奉献、团结协作、勇于创新”的“三线精神”。横贯三个“五年计划”、长达17年的三线建设,涉及13个省和自治区,国家投入2000多亿元巨资,建设起了军工、能源、交通、钢铁、机械及电子等门类齐全的工业体系。

攀枝花建设场景(图片来源:攀枝花晚报)

三线精神(雨涵摄于攀枝花中国三线建设博物馆,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三线建设”的实施,巩固了国防,震慑了一切侵略者;合理布局了我国的工业体系和国防建设;缩小了沿海与内地、东部与西部的差别;为中国西部开发打下了坚实基础;从根本上优化了中国战略防守地位;为中国当今的经济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堪称共和国经济建设史上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

攀枝花是因“三线建设”而生和崛起的新兴工业城市,是全国唯一以花命名的城市,也是三线建设英雄城市。

那不是红霞,是火红的攀枝花(王东 摄,图片来源:四川日报)

回眸历史,心潮澎湃。50多年前,伟大领袖毛主席对攀枝花三线建设寄予了厚望。1964年6月6日,毛主席在中央工作会议上说:“攀枝花钢铁工业基地的建设要快,但不要潦草。攀枝花搞不起来,我睡不着觉。你们不搞攀枝花,我就骑着毛驴去那里开会;没有钱,拿我的稿费去搞。现在到解决问题的时候了。抢时间,抢在战争爆发之前。” 在这次会议上,毛主席还亲自指定周恩来总理主管攀枝花钢铁基地建设。攀枝花矿产资源极为丰富,有钒钛等极具战略意义的稀有金属,储量丰富,得天独厚,而且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被列为我国三线建设的重中之重,成为新中国首批资源开发特区,承担起了国家战备重任。

毛泽东:“攀枝花建不成,我睡不着觉。”(蓬州闲士摄于攀枝花中国三线建设博物馆,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1964年7月,周恩来总理在北京亲自召集和主持国家计委和冶金、地质、铁道、交通、机械、电力等部门负责人会议,传达毛主席关于建设攀枝花的指示,部署攀枝花钢铁基地和成昆铁路建设工作。

为迅速落实毛主席指示和周总理的要求,全国各地数十万建设大军积极响应“备战备荒为人民”、“好人好马上三线”的时代号召,奔赴攀枝花,披荆斩棘,在荒山野岭间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战斗。“三块石头架口锅,帐篷搭在山窝窝”“野菜盐巴下干粮,泥浆浆水当菜汤”,在十分艰苦的自然条件下,战胜了建设初期没有水、电、路,没有住房,没有蔬菜,没有大型施工设备等种种困难,喊出“不想爹,不想妈,不想孩子不想家,不出铁水不回家,为了让毛主席睡好觉,一心建设攀枝花”的口号;诠释了“三块石头架口锅,帐篷搭在山窝窝”的拼命工作和努力奋斗精神。他们为了国家利益,无怨无悔。

好人好马上三线 备战备荒为人民(雨涵摄于攀枝花中国三线建设博物馆,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攀枝花三线建设场景(图片来源:云上攀枝花)

在攀枝花开发建设史上,被称为“丰碑式”人物的亓伟,他临终前说:“死了,把我埋在宝鼎最高的地方,让我日日夜夜看到攀枝花出煤、出铁、出钢。”他对三线建设的那份深情,令人动容,叫人肃然起敬。巍巍宝鼎埋忠魂,亓伟的一生,写满了对党和人民的无限热爱。

原攀枝花宝鼎山煤矿建设指挥部党委书记亓伟(蓬州闲士摄于天府家风馆,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1964年11月亓伟手书 攀煤(集团)公司 供图

攀枝花是毛主席最关心的地方。1964年8月19日,毛主席在中央书记处会议上强调:“攀枝花是战略问题,不是钢铁厂问题。现在抓是抓了,但要抓紧,要估计到最困难的情况,有备无患。”“现在再不建设第三线,就如同大革命时期不下乡一样,是革命不革命的问题。”

毛主席关于三线建设的指示(雨涵摄于攀枝花中国三线建设博物馆,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毛主席的反复强调和督促,加速了攀枝花开发建设的速度。攀枝花于1970年炼出第一炉铁,1971年炼出第一炉钢,1972年开出第一块钢坯,1974年轧出第一批钢材。到1978年,攀枝花建设一期工程基本完成,形成了以钢铁为主体,包括煤、电、水泥、机械、轻工等900多种产品的综合性工业基地,创造了在2.5平方公里坡地上布局成套大型钢铁联合企业、突破筑路禁区建成成昆铁路、攻克用普通高炉冶炼钒钛磁铁矿世界性难题等奇迹,成为我国西南钢铁重镇,特别是攀钢生产的含钒百米钢轨,占全国高铁轨道产量的40%,远销全球30多个国家和地区。攀枝花开发建设,圆满完成了国家战备任务,把一片荒山野岭建设发展成为了著名的钢城,为新中国工业化和现代化贡献了重要力量。目前,攀枝花已是全国著名的阳光花城、康养胜地,“三线精神”已融入到这座城市的血液中。

1970年7月1日,攀钢一号高炉炼出第一炉铁水(图片来源:云上攀枝花)

攀枝花三线建设是中国三线建设的一个缩影和成功典范,矗立在文化广场的三线建设英雄纪念碑,凝聚着攀枝花市委、市人民政府不折不扣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和省委省政府要求,以高度责任感扛起了这一光荣使命。正如攀枝花市委书记张正红所说:“新建三线建设英雄纪念碑是党中央国务院和省委省政府赋予我市的一项重大任务,体现了对我市的高度信任和关心厚爱,有利于向全国人民展示波澜壮阔的三线建设历史,教育引导社会各界特别是全市干部群众大力传承弘扬三线建设实践孕育出的宝贵精神,更好缅怀三线建设英雄前辈、激发全市干部群众加快建设现代化区域中心城市的磅礴精神力量。”

三线建设者在攀枝花会师(图片来源:小城映像)

英烈是民族的脊梁、时代的先锋。在攀枝花这片英雄的土地上,长眠着为修建成昆铁路和攀枝花开发建设牺牲的无数英烈,树立起了英雄城市的精神坐标。

常隆庆,四川江安人,第一个冒着生命危险进入攀西地区的中国地质学家。图为位于攀枝花密地桥的常隆庆雕像(图片来源:小城映像)

在一个民族的精神谱系里,英雄是最醒目的坐标;在一个国家的历史天空中,英雄是最璀璨的群星。放眼神州,山河锦绣,国泰民安;今昔对比,更觉荡气回肠,心绪难平。正是三线建设的英雄儿女的负重前行,才巩固了国防,防止了外敌的入侵,使得国泰平安,让我们能够安享岁月,我们应当永远铭记。

攀枝花最早一尊雕塑《最美女工》。雕塑基座上的文字说明:“1983年12月29日,渡口市政府决定在河门口小游园建设全市第一尊雕塑。雕塑的原型是模范共产党员、全国煤炭系统劳动模范房桂芝,1979年3月9日为保卫国家财产和抢救同志壮烈牺牲。正是以房桂芝为代表的千千万万三线建设劳动者,用浸满血汗和生命的艰辛付出,把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建成现代化的百里钢城。他们是我们这个国家的主人,是我们这个社会的当家人,是我们这个时代最美丽的人”(蓬州闲士摄于攀枝花市,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身处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们愈发深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绝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也愈发需要英雄用热血铸就的爱国情怀、民族气节、豪迈气概继续指引我们的奋斗之路。在回首中铭记,在缅怀中传承,把英雄精神融入日常工作,在自己的岗位上建功立业,凝聚起推动时代和社会前行的澎湃力量。

巍然耸立的三线建设英雄纪念碑,承载着国家和民族对三线建设英雄先烈的纪念与缅怀。

《熔铸历史丰碑 铭记峥嵘岁月》雕塑(蓬州闲士摄于攀枝花中国三线建设博物馆,图片来源:四川方志图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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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枝花建设的由来和发展

高扬文

攀枝花钢铁公司是我国60年代中期到70年代中期大西南三线建设的重点项目。现在以这个公司为主体形成起来的攀枝花市,正像矗立在山野中、大路旁的攀枝花树上的英雄花,放出耀眼的光彩,与钢花汇合在一起,映红了金沙江,映红了山岗,映红了我国西南天空的一角。

攀枝花建设、生产、科研的成就,是攀枝花人的骄傲,是四川、云南人民的骄傲,也是中国人民的骄傲。它的光辉业绩已超越国界,引起外国友人的重视。

我正苦思用什么字眼来概括攀枝花的新形象,忽然想起1973年我在攀枝花一次讲话中曾用“画龙点睛”的故事,把攀枝花钢铁厂比作一条龙,希望这条龙能很快腾飞。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攀枝花已成为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龙,从金沙江边腾飞起来。我生在旧社会,孩童时每逢除夕夜晚,家家户户都在街上焚香烧纸,然后脱下衣裳向空中扑打,希望能打着一条“钱龙”,撒下一串串“大洋”(银币)。这当然是穷人家孩子的迷信,聊以自慰。现在攀枝花这条龙,确实是一条“钱龙”,每时每刻都在撒下“大洋”;昔日穷乡僻壤中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老百姓,很多人都富裕起来了,过着幸福的生活。

我有幸曾为攀枝花的开发建设贡献过一点力量,并多次到过这块神奇而富饶的地方。1958年,我曾参与开发攀枝花的前期准备工作。在“文化大革命”的动乱年代,我戴着“监督劳动,继续审查”的帽子,又于1973年被派到攀枝花蹲点攻工艺技术关,研究新流程,与在现场的同志们劲使在一起、汗流在一起。1977年到1979年,我又多次参与攀钢二期建设规划和二基地选址。我也曾因参与攀枝花的生产、建设,挨过“四人帮”和冶金工业部机关造反派头头的批判。在挨批判时,尽管口号喊得很响,污水泼得很多,但我没有感到难过、委屈,反而感到自豪。我蔑视那一伙,没有向他们低头。虽然我没有参加攀枝花建设的全过程,但我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攀枝花的山山水水,了解攀枝花的厂矿、车间,了解攀枝花人的豪气的。我深知攀枝花的每一项成就都是凭雄心和智慧、靠流着血汗征服穷山、恶水创造出来的。新中国的英雄儿女们建成的现代化工厂、矿山,盖起的高楼大厦,使攀枝花成为一个机器轰呜声和乐池歌声交融在一起的生机勃勃、日新月异的奇妙胜地。想想过去,看看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是多么来之不易啊!这里创业的艰辛,在世界上确实是少有的!

攀枝花基地第一次上马

在1958年3月召开的中共中央成都会议上,冶金工业部王鹤寿部长向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写了两个报告,其中一个是《钢铁工业的发展速度能否设想更快一些》。报告的最后提到在“二五”计划后期,分期分批建设甘肃酒泉、四川攀枝花、湖北长阳、广东韶关几个较大的和中等的钢铁厂。中共中央批准了这个报告,从此把攀枝花建设列入了议事日程。

1958年7月,全国大办钢铁开始进入高潮,我到四川成都开西南钢铁规划会议,西南协作区负责人李井泉,四川省委书记廖志高、杨超,贵州省委第一书记周林,云南省委第一书记谢富治都参加了。当时已了解到地质部的勘探队从50年代中期开始,根据40年代地质专家调查的资料,在北自四川西昌,南至川滇边界的金沙江岸,长达200公里的安宁河谷两岸,发现几处大铁矿,主要有盐边的攀枝花矿(这是地质队所在地的村名,攀枝花树学名木棉树)、西昌的太和矿、米易的白马矿,储量很大,都可露天开采。附近还发现储量不小的煤矿。为进一步了解情况,会后,李井泉、廖志高、杨超同志和我,坐飞机到西昌,在西昌到会理一带考察了一番。当时正是雨季,到攀枝花的路不好走,没能去到现场。当时这一带经济十分落后,西昌城连一个小机械厂都没有,老百姓生活也很贫苦。李井泉同志很感慨地说,没想到解放这么多年,老百姓仍然衣不蔽体。于是我们下决心开发这里的铁矿,建设钢铁厂和其他工业项目,以发展这里的经济。当即决定成立西昌建设委员会和西昌钢铁公司,由杨超同志兼任西昌建委主任。我听取了地质队的汇报,进一步了解到这里的铁矿是含钒钛的磁铁矿,由于含钛很高,是否能冶炼出铁来,尚是未知数,必须进行试验。因此,建议先在西昌建一个小钢铁厂进行试验。同时还初步选择了离太和矿很近的西昌飞机场作为将来西昌钢铁公司的厂址,开始了攀枝花建设的前期准备工作。可是到了1962年,因为调整,资金困难,准备工作停止,西昌钢铁公司下马,试验厂也下了马。这是第一阶段。

荒山野岭起宏图

三线建设的重点项目

从1964年到70年代中期,在中国大地上掀起一个三线建设的高潮。毛泽东主席亲自把中国大地划分成一线、二线、三线,是一个重要的战略性措施,是从准备打仗的需要考虑的。大西南是三线。那时我国面临的现实是处于一个大环形包围中。毛主席时时考虑怎样对付敌人的入侵。他设想一旦战争打起来,沿海地区可能被敌人破坏或占领,我们必须有一个有经济实力的后方作为基地打赢这场战争,保卫国家的独立。三线建设的战略构想和部署,是得到全国各族人民拥护的。1964年,我国国民经济调整已取得很大成绩,“大跃进”所造成的困难已基本克服。毛主席提出三线建设,首先从恢复在西南停建的钢铁、军工企业、铁路的建设入手。1964年5月,他就明确指出:“攀枝花钢铁厂还是要搞,不搞,我总是不放心,打起仗来怎么办?”又说:“我们的工业建设,要有纵深配置,把攀枝花钢铁厂建起来。建不起来,我睡不好觉。”批评“为什么成昆铁路停修了?”当大家听到毛主席说:“你们再不安排,我要骑着毛驴下西昌”时,李富春、薄一波立即组织中央工业各部开会,研究方案,布置三线建设工作。钢铁工业是重点之一,冶金部迅速调集人马,开到西南、西北。因地理关系,三线建设重点在西南,兼顾西北。冶金部在西南、西北各设了一个领导小组。西南小组由徐驰、李非平、李超、韩清泉等同志负责。我当时在白银厂有色金属公司蹲点,兼任西北小组组长,副组长是刘学新同志。两个小组都紧张地运转。不到10年时间,西南、西北都建成几十个工厂、矿山,现在都成了冶金工业的骨干企业。

攀枝花的建设,首先由国家计委副主任程子华负责,他率领中央各有关部门到西南规划三线建设,重点是攀枝花钢铁厂、六盘水煤矿和成昆铁路的建设,通称“两点一线”建设。冶金部派徐驰率工作组前去参加选择攀枝花钢铁厂厂址。经过对乐山、西昌、攀枝花地区的比较,认为攀枝花矿储量大、蕴藏丰富的主焦煤的宝鼎煤矿就在铁矿附近,地震烈度比西昌小,从水量丰沛的金沙江取水十分方便,实在是一个建钢铁厂的好地方。党中央和国务院领导邓小平、李富春、薄一波等先后亲临现场考察、研究,批准在弄弄坪建厂的方案,并报党中央、毛主席,获得最后批准。于是,一场科研、设计、建设的大战迅速展开。

在渡口建设总指挥部招待所(现13栋),徐驰向邓小平汇报攀钢和渡口建设计划(左起:徐驰、邓小平、王瑞林、李井泉、吕正操、李开信、余秋里、王力、谷牧、程子华、孙勇等)

1965年12月1日晚,邓小平在大渡口招待所会议室再次听取徐驰介绍攀枝花矿山建设情况(右一:徐驰,右二:设计室主任王琳,右三:谷牧)

攀枝花能不能建设,首先取决于能不能在普通高炉中把含二氧化钛高达13—14%的钒钛铁精矿炼出铁来。按常规冶炼方法,钛在炉内使铁水变稠,渣和铁不分,流不出铁水来。不突破这个难关,是谈不到建设钢铁厂的。于是,一个以周传典为首的,攻克钒钛磁铁矿冶炼关的技术专家组成立起来,要在1年之内解决这个世界上还没人能解决的冶炼技术难关。先在承德钢铁厂100立方米高炉进行模拟试验,突破了难关;接着在西昌试验厂28立米小高炉上用攀枝花矿做验证试验,又在首钢516立方米大高炉上做生产性试验,最后得出一套完整的工艺流程,宣告攀枝花钢铁厂可以开建了。试验成功,到处一片欢腾,极大地促进了西南三线建设。

钒钛磁铁矿冶炼成功

金沙江在攀枝花弄弄坪山坡的上方转了一个小弯,然后在弄弄坪的下方又转了一个小弯,奔流而下。这左一转右一转,使得弄弄坪象个弥勒佛的肚子坐在金沙江边。江的南岸原属云南省,为了建设攀枝花钢铁基地,把沿江一片土地划给了四川,建立了渡口市(1987年1月,经国务院批准,渡口市更名为攀枝花市)。弄弄坪上部较陡,无法利用,下部坡度较缓,设计人员就在下部约2.5平方公里高低不平的坡地上,布置了一个年产150万吨钢的钢铁企业。近年,攀枝花搞二期建设,又在这上面增加100万吨钢。这在中外教科书上都是找不到先例的,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创举。

1965年的弄弄坪(攀钢所在地)

2020年的弄弄坪

攀枝花大规模建设期间正是“文革”动乱年代,我就一点情况也无法了解了。1972年11月,我被派到攀钢蹲点,解决那里不能正常生产的问题。我到的时候,攀钢已有两座1000立方米的高炉投产,第三座正准备兴建。炼钢厂安装了3台120吨转炉,装有3台6000立方米制氧机的氧气站也有2台正式投产。大高炉我见过,但大转炉、大制氧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初轧机和焦化厂已经投产,大型轧机正在建设。我登上兰家火山矿场,看到矿石源源不断通过溜井溜到山下,装上火车送到选矿厂。这个选矿厂是全国最大的,年处理能力为1350万吨矿石,大部分已经建成。还有一个年产700万吨矿石的朱家包包矿山正在建设。我从电影资料片中看到,1971年5月21日曾使用万吨炸药实行大爆破、松动岩石1140万立方米的壮面景象。这种相当于4.4级地震的大爆破,超过1956年甘肃白银厂矿山的大爆破,实在是惊心动魄!我还到距厂区不远的石灰石矿和耐火粘土矿去考察,那里正在一面生产,一面建设。煤矿和火电厂也建成相应规模,城市的服务设施也初具规模。

1971年5月21日, 十九冶组织实施朱家包包铁矿狮子山万吨级大爆破成功。这次露天爆破,共装炸药10162.2吨,爆破土石1140万立方米

我被攀枝花建设的巨大成就深深地打动了。就是在风平浪静的年月里,七八年的功夫,在一个大山沟里,建成如此规模的大工程,也是伟大的业绩。更何况它还是在一个特殊的历史年代、特殊的条件下完成的,这就更加感人,更值得钦佩了。

所谓特殊的历史年代,是指1966年到1972年攀枝花建设的高潮时期,也正是我国的大动乱时期。连续不断的武斗,把全国搞得一团糟,许多工厂停产,许多工地停工,而攀枝花却硬是挺过来了。一座连一座的工厂、矿山在这“动乱”中矗立起来了。所谓特殊条件,不只是指高温炎热、暴雨山洪、一片荒山野岭的自然条件,还指在远离成都740公里,距昆明350公里,铁路未通的情况下,硬是用汽车经山高谷深的崎岖公路,把几万人的给养和成百万吨的建筑材料和大型设备、器件运到这个狭窄的山沟里。想到这里,我不禁从内心发出赞叹:伟大的建设者们,你们曾克服多少难以想象的困难,你们不愧是中华民族的好儿女,不愧是中华民族的精英。我在攀枝花一次又一次地向群众所讲的话,都表达了我的这种心情。

依靠科技

使攀枝花基地尽快地发挥更大作用

攀枝花建设工程是伟大的,但投产初期却不能正常生产。我们到炼钢厂铸锭车间,一眼就看到几十个约100吨重的大铁砣子,象一排大菩萨塑像排列在那里;一台转炉因大轴断裂已经残废了,另一台转炉因不能正常抽风、送氧,只能“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脱锭吊车也有毛病,脱不出锭来。两座可各装1300吨铁水的混铁炉不敢装铁水,怕铁水凝固在里面,结果不是炼铁影响炼钢,就是炼钢影响炼铁。炼铁厂里,渣口经常烧坏,渣缸冒泡溢出渣液烧坏或凝住铁道,出不了渣,被迫经常休风。炼焦厂的堆取煤机经常发生故障,也影响正常生产。在矿山,100吨翻斗车经常脱轨翻车,汽车修理也跟不上,影响剥离和出矿。正因为有这样成堆的问题,到1972年底只生产了4万吨钢,为计划产量的1/10。1971年,渡口市和攀钢有的领导同志到国务院汇报,建议把攀钢作为一个大试验厂,其调子是低沉的。

为建钢城运输忙

我和李非平同志经过考察,进行分析,认为这些生产上的难关并不是致命的,只要组织技术力量攻关是可以解决的。于是我们向市委建议召集一次会议,研究、部署技术攻关。在会上我们强调:相信我们的技术人员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并宣布了技术攻关的目标。当时我心里明白,我没有搞大型转炉氧气炼钢的经验,也没有参加过用钒钛磁铁矿石炼铁的试验,只靠我和李非平等少数几个人,要想攻下工艺、设备关是不可能的。攀钢公司有大量技术人员和老工人可作为攻关的主力,但他们为现场生产问题所困扰,没有更多时间研究技术问题。于是,我们就从全国各地调集有经验的技术人员前来攻关。好在那时有本事的技术人员大多数都“靠边站”,只要单位愿放,他们也愿意来。首先来的是周传典同志,接着余景生同志也来了,他是炼钢专家,对转炉炼钢有经验。他俩人更熟悉哪些人有能力解决攀钢的问题,便提名一个个地找来了:北京钢铁学院老教授、炼钢专家林宗彩带着有经验的周荣章副教授来了,炼钢专家王国忱也来了;我们又把对制氧机有经验的魏荣林同志、对机械有经验的东北工学院教授徐灏请来了;一封电报又把鞍山焦化耐火设计院周宣城同志也请来了。当然也有请而不来的。重庆钢铁设计院是设计攀钢的总包设计院,有一个队驻在攀钢,自然也就成了我们攻关的主要力量之一。他们又纷纷推荐,先后又来了100多人。他们与攀钢现场领导干部、技术人员合在一起,组成炼钢、炼铁、烧结、设备、自动化5个攻关小组。攻关组把大营扎在十九冶金建设公司一个地处半山腰的招待所里,居高临下,可看到炼铁厂、炼钢厂的烟囱冒不冒烟,听到机器响不响,就知道厂子生产没生产;到生产现场也很方便。

5个攻关小组担负着几十个设备和工艺技术攻关项目,重点抓炼钢和炼铁。炼钢组长是余景生,炼铁组长是周传典。我们选择首先攻混铁炉装铁水这一关。如果解决不了这个难题,其他方面攻得再好,攀枝花仍然生产不出多少钢来。为什么不敢装铁水?从上到下都说:含钒钛的铁水很容易凝固,原先在首钢试验时就冻在混铁炉里了,为此冶金部军代表下令停止试验。所以,在攀钢大家均害怕发生1300吨铁水冻结在混铁炉内的大事故;部里军代表来了几次,也说不能装铁水,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因此只能眼看着炼钢不能正常生产而束手无策。

为找出问题症结,我们先进行调查研究,试验资料确实有关于冻结的记载,谁也不敢提装铁水的意见。看来攻关组必须下决心冒这个风险了。

我们制订了装铁水的试验方案,讨论方案时,参加过首钢试验的陈亮提出:在首钢试验时,开始铁水并没有冻,后来因煤气停了4天,铁水才冻结在炉内的。他还把当时的试验记录给我们看,还说他曾如实报告了冶金部军代表,但仍遭到下令停试的厄运。我当场并在以后的多次会议上感谢陈亮同志的勇气。要知道,那时知识分子还是“臭老九”,大家都是小心翼翼地在过日子。他敢于如实反映情况,实事求是地提出问题,的确是难能可贵的。

科学问题来不得半点马虎,我们还是精心组织试验。为解除试验人员的顾虑,我说,大家不要怕失败,万一铁水冻在炉内,我们“开肠破肚”把铁块炸开,这个后果由我负责。这时,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但并未动摇我们的决心。

试验开始了,混铁炉工段的工人、技术人员高兴极了,他们早就盼望这一天。但也有的同志害怕负责,不敢到现场,那也由他去吧。我们将炉内温度先控制高一些,精心操作,昼夜观察,3天之内并没有凝固现象,然后又把温度降低一些,继续观察,最后找出合适温度,既保持了铁水的流动性,又不损害炉壁,试验成功了。

这次攻关的成功,鼓舞了大家攻关的信心。接着,在一机部设备制造厂家协助下,攻克了制氧机和转炉抽风机的液力耦合器,找出了转炉大轴断裂的原因,攻克了350吨脱锭吊不好使的问题等等。

炼钢厂解决了这些主要设备工艺问题后,生产逐渐正常,可以保持“二吹一”,另一个转炉换上新大轴后也投入了生产。1973年生产了40多万吨钢,比1972年增加了10倍。

攻克高炉冶炼关是一场硬仗。投产初期,攀钢的高炉生产比较顺利,那是因为使用泸沽铁矿的富矿石比例较高。后来两座高炉投产,富矿比例减少,用钒钛铁精矿的比例增加,高炉冶炼就发生了困难。经过到现场观察,翻阅全部操作记录,周传典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原来,所有在现场操作的炉长、工长,都没有参加过钒钛磁铁矿的冶炼试验,虽有按试验结果制订的操作规程,他们仍习惯于按冶炼普通铁矿石的方法去操作,结果造成冶炼的一系列困难。攻关组重申冶炼钒钛磁铁矿的工艺操作规程,并由攻关组包一个炉子作示范。周传典成了炉长,包炉期限为1个月。在严格按试验方法操作后,炉子顺行,渣口损失减少,利用系数保持0.8左右,有时提高到1。这是最有说服力的。两个炉子都严格按此办理,1973年产铁82万吨,比1972年增加26万吨。高炉攻关告捷,同时还攻克了堆取煤机存在的问题,以后制造的第二台堆取煤机性能很好。

攀枝花铁矿石中共生有钒。钒是贵重的金属,是冶炼合金钢的主要元素之一。我国只有承德钢铁厂、马鞍山钢铁公司生产一些钒渣,不敷应用,急需攀钢拿出钒渣来。冶金部要求攀钢年产3万吨钒渣,供应铁合金厂提钒,炼出钒铁,攀钢原设计用转炉吹钒渣,因炼钢还不正常,没有用转炉生产钒渣。攀钢和钢铁研究院、钢铁学院的科技人员、老工人借鉴包钢雾化提铌的经验,在自己建的试验炉上用雾化吹钒的方法生产了一些钒渣。对于两种提钒方法,人们有不同看法,攻关组主张对两种方法都做试验。雾化法已积累相当多的数据,于是又开始联合法的试验,效果也很好,回收率、质量略优于雾化法。试验一个阶段后,我反复听取了双方意见,权衡了两种方法的利弊,最后主张采用雾化法提钒。我的理由有二:一是联合法要占用一个转炉的炼钢能力,为达到二期250万吨钢的生产水平,必须再建投资较大的转炉;而雾化法则不建转炉即可达到,等于解放了炼钢厂的能力。二是雾化法虽然提钒的效益不及联合法,那是试验装置简陋,如果建成正规的雾化炉,把压缩空气改为氧气,效益会大大提高。攻关组决定建设正规的雾化提钒车间,渡口市委和攀钢党委都投了赞成票。1979年,我看到新的提钒车间生产很好,钒渣产量随着铁水的增加,已达到很高水平。

在紧张的攻关战斗中,攻关组并没有忘记和放松思想政治工作。我们深知要建设好攀枝花,第一,必须使广大职工安心在这个炎热的山沟里住下来,进行长期的斗争;第二,必须把全体职工,包括后进职工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我在攀枝花亲眼看到建设的伟大成就,又听到介绍当年建设者们是如何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以大无畏的献身精神,克服了种种难以想象的困难的事迹。我认为,这是攀枝花的一笔极为丰富的精神财富,应该发扬光大,为后来攀枝花的同志所继承。

基于这种考虑,我向市委和攀钢党委建议,召开一个宣传工作大会(后来和勘察设计会议同时召开),请白良玉同志做攀枝花基地建设的报告,我也做了要为攀枝花建设的好传统、好经验写书和为英雄写传的报告。我们还请在攻关过程中涌现的先进典型在小会上介绍自己的思想、学习、工作经验,以及落实帮助后进青年的做法。后来,一些后进青年也自动上台说自己的思想、工作转变。以后我们将这种好典型组织在各厂矿宣讲,产生了很大的感染力。四川省冶金局还邀请宣讲团到各冶金企业进行宣讲。这些生动的思想政治工作,在广大职工中起了很好的作用。攀枝花人的精神振奋起来了,生产、建设热火朝天,一些原来不想迁家的职工,也纷纷把家迁到攀枝花,作长期打算。在“文化大革命”动乱的年代,出现这样既安定团结又生动活泼的局面,在全国各地是少有的。可惜我提议写先进职工事迹的《攀枝花英雄谱》第一集,一切准备就绪,因我第二次被揪斗,成为了“黑书”,未能出版。

组织综合利用科技攻关

在攻关过程中,我了解了攀钢全部生产流程,发现渣中铁含量高,钒的回收率不高,而钛全未回收利用,钛一半进入尾砂,当时排入金沙江;另一半在铁精矿中,不但在高炉内捣乱,还使炉渣不能当水泥掺和料用。总之,现有的高炉流程,虽然获得冶炼钒钛磁铁矿突破性的成就,但对铁、钒、钛的回收还是不理想,需要完善、提高现流程,或者另辟蹊径。正当我考虑如何充分回收利用钒、钛的时候,东北工学院炼铁教授李殷泰在罗马尼亚参加了“铁矿直接还原”国际学术会议回来,他向我介绍了会议内容。我听后更增加了这方面知识,就把探索回收钒、钛和直接还原法联系起来,考虑用这个新流程,更好地回收利用钒、钛的问题。同李非平、周传典、余景生等同志和攀枝花钢铁研究院(前身是西南钢铁研究院)专家们商讨后,都认为这是应当研究的课题。研究这个新流程,也不是只为处理攀枝花钒钛磁铁矿,我还考虑到长江以南,特别是华中、华南、西南的铁矿资源比较丰富,水力资源更为丰富,而焦煤资源却是缺少的,如果直接还原法能成功,在长江以南利用丰富的水电资源,建一批采用直接还原法的钢铁生产企业,对我国钢铁工业的发展是很有意义的。

这项研究是一个很大的课题,既要研究铁矿的直接还原,还要研究回收钒、钛的新工艺,又要研究回收的大量二氧化钛粗制品如何加工成各种钛产品。于是我向当时冶金部的领导建议,开一个“钢铁冶炼新流程”会议。我意识到由我主持召开的一次全国性的会议不会被批准,因而把开会的目的限制在为攀枝花钢铁二基地做准备工作上,以争取批准。开始他们同意了,但限定参加的单位少些。会议定于1973年7月25日在攀枝花召开,并征得四川省的同意。不料在临近会期的7月17日,冶金部突然通知会议延期,既没有说明延期的原因,又未说明延至何时,显然是要取消这次会议。参加会议的单位对无限期延期非常不满,有的向冶金部写信提出意见;我又亲自回北京汇报,终于争得在10月15日召开会议。原来通知只有30多个单位参加,经过这一折腾,许多科研单位纷纷要求参加,又增加了10多个单位,参加会议的代表达200多人,变成了一个大规模的科研会议。这出乎我的意料。

会议由冶金部科技办公室主任孙鸿儒主持,开得非常成功。我也在会上讲了几次话。会上各研究单位交流了过去试验研究的成果和经验,议定了几十个科研项目。会议把每一个大项、小项的研究任务,分别落实到各个研究单位,有的几个单位合作,便确定了主研单位,并规定了研究进度。参加会议的代表愉快地接受了任务。

这是攀枝花钒钛磁铁矿综合利用第一次全国性会议。在会后不久我“二进宫”后,由于这次会议是由我倡导、争取、组织的,故遭到批判,把会议确定的研究项目打成“黑项目”,停止拨发研究经费,但绝大多数单位并未因此完全停止试验工作。值得高兴的是,粉碎“四人帮”后,方毅同志将攀枝花资源综合利用作为国家科研重点,亲自组织领导这项工作,连续10年,坚持不懈,取得重大胜利。我有幸1978年又主持了一次这样的科研会议,会后向来攀枝花视察工作的方毅同志做了汇报;1979年还参加了方毅同志主持的会议。这几次会上与第一次会议昼夜在一起研究课题的学者、专家、科技人员又见面了,大家相视而笑,庆祝新的胜利,并对我的报告报以热烈掌声。过去一切不愉快的情绪,随着研究工作的重新恢复而烟消云散,只可惜整个科研工作被耽误了好几年。

当我结束这篇回忆时,我再次向过去和现在为攀枝花工业基地建设发展、生产和科学研究作出贡献的同志们致以崇高的敬意,向为攀枝花献出宝贵生命的同志们深深地鞠上一躬,以示深切的悼念。

(此文摘自1990年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的《金色的攀枝花》一书,供稿:攀枝花市地方志编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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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借道52年

——参观攀枝花中国三线建设博物馆攀煤索道运煤线分馆有感

杨 岷

几天前,我们从宝鼎陵园下来,到精煤公司去看“攀枝花中国三线建设博物馆攀煤索道运煤线分馆”。分馆在离精煤公司10多分钟车程的地方,一段红砖的围墙围着,蓝色的大门,门边柱子挂着两块金底红字牌——“攀煤索道运煤线分馆”“三线建设干部学院现场教学基地”。

我们没要讲解员,和我们一起的是精煤公司的一个搞宣传的工作人员。她告诉我们,这里是精煤分公司运灰索道2号转角站,现已停用废弃。沿路下行,见许多粗壮的水泥柱铸成的框架,框架下有结实的吊轨。再沿楼梯而上,我发现自己站在了索道转角站的控制室内。这里周边无挡墙,视野开阔。转角站也在山腰,一座塔架紧贴在它的身边,你的双脚甚至可以搁在塔架上。控制室的左边,两条索道从山上延伸至山脚。索道还在使用,煤斗不时从眼前经过,被送向远方。

2019年1月建成的攀枝花三线建设博物馆索道运煤线分馆(图片来源:煤矿安全网)

我看着地图。

这图贴在博物馆墙上,是精煤分公司索道线示意图。这是精煤公司职工根据实景手绘的一幅地图。地图以淡绿色为底,群山用苹果绿画出轮廓,山脊深绿色。金沙江蜿蜒曲折,穿行于崇山峻岭之中,以蓝色标注。高速公路以一指宽的白色标识,沿江而行,再跨江而过。公路用细一些的白色线条显示,像被人拽着尾巴左右舞动的蛇,弯弯曲曲又层层叠叠,从山脚往山上攀沿。

这幅地图最形象的是塔架、吊斗。塔架一厘米左右一个,排列成线,从高到低,每条索道都穿过金沙江,去往江北的洗煤厂。这是一幅带有3D感的水粉画地图,形象直观显示出攀煤矿区运输原煤和矸石的索道线路和方位。我在地图上数了数,运煤索道有4条,其中,大宝顶矿到巴关河洗煤厂是双线(2条),小宝鼎矿、花山矿各1条。运送矸石的索道有2条,1条的终点是巴关河洗煤厂,另一条到格里坪洗煤厂。示意图中显示废弃的索道2条,1条是太平矿索道,1条是我所站之处,看走向是去往巴关河,现在它变成了博物馆。还在使用的6条索道总长11238米,上面挂矿斗310台。资料显示,到2019年,索道累计为攀煤运输原煤15579万吨,排放矸石1395万吨。

宝鼎山运煤索道

读亓伟故事的时候,我打电话问作者何文庭。他的记述里,谈到当时对如何把太平煤矿、花山煤矿的煤运到江北的洗煤厂,指挥部曾展开过讨论。亓伟提出建索道,他认为索道是在空中,飞机不易炸掉,但有人提出异议。争论中,亓伟的获胜应在于索道运输的简便性、经济性起了主要作用。索道从空中穿过,向天借道,避免了铁道运输的盘山线路、架桥、修轨等庞大工程。索道建设时间短,抢修容易也是一大因素。

博物馆对这段历史这样记载:1965年3月5日,矿区煤炭运输拟用重型铁道、轻便铁道、架空索道三种方案。3月15日,过念修、李培章等全国30名架空索道专家抵攀,开始规划设计矿区索道运输……7月27日,经煤炭部批准,矿区地面运输正式采用索道方案。

索道方案通过后,攀枝花索道建设拉开序幕。长沙有色院工程师石奉强被任命负责宝顶煤矿4条索道。他领着8名刚毕业的大学生,用了3年时间,完成了4条索道的全部设计。现在看来,当年选择索道建设是正确的,它的投资是铁路建设投资的1/5—1/7,经济实惠,也环保。

查阅资料的时候,我觉得上个世纪,无论钢铁、煤炭、电力、建筑……许多企业,都自力更生,立足实际解决问题,都敢想敢干,大胆创新,有的还是国内首创。索道建设也一样,这些创新包括机械化换绳装置、立式夹钳驱动装置、机械化装卸等。站在转角站,看着头顶弧线形钢轨,这段弧线的弯曲度,应该就是市建三公司和市工业设备安装公司在建设时,“加大自动转角站的曲率半径,使货车能平稳的通过”的那个创新。而煤斗,当时国内斗厢最大容积是0.85吨,索道组立足攀枝花的实际,解决了斗厢容量小的技术难题。现在我们的斗厢有1吨、1.25吨、1.5吨的不同容量。当年的建设者,就是这样不畏艰难,不怕困苦,一方面学习,一方面创新,有敢于向天借道的勇气,才有攀煤索道的建成。

“向天借道敢为先,不畏艰险讲奉献”,是攀煤索道运煤线分馆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句话,它概况了攀煤索道人的精神。这种精神,是“创业、求实、开拓、奉献”的宝鼎精神的一部分,也是“艰苦创业、无私奉献、团结协作、勇于创新”的三线精神的一部分。如今,索道运输在攀枝花已存在52年,对这个城市而言,索道是见证者也是参与者,它见证了矿区的发展,也见证了攀枝花变为一个现代化都市的全过程。

(扩展阅读文章供稿:攀枝花市地方志编纂中心)

来源:三线视点

作者:秦邦佑(中国三线建设研究会常务理事、宣传联络部副部长)

配图:方志四川

来源: 三线视点
终审:唐志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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