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典籍里的中国》

品《越绝书》中古人智慧

刘源泉

国有史、地有志、家有谱,地方史志是中华典籍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方之志,始于“越绝”,《越绝书》记载了古代吴越地区的历史文化,上溯夏禹,下迄两汉,旁及诸侯列国,载有吴越两国山川、河流、城池、道路、陵墓、宫殿,以及农田、水利等方面的内容,是最早的方志之一,是中华民族特有的文化瑰宝。

春秋末年,天子衰,诸侯兴,周王室势力衰微,礼崩乐坏,一些强大的诸侯国为了争夺天下,战事不断,相互之间合纵连横,东征西讨,吴越争霸为其典例之一。越王勾践败于会稽山,为奴三年,最终返回越国,但此时的越国国弱民穷,物质匮乏,越王勾践面对强吴想要复国雪耻,又担心复国雪耻不成反而连累百姓受苦。

此时,鲁国日渐衰微,邻居齐国的田常准备攻打鲁国,陈兵鲁国边境。孔子因鲁为“坟墓所处,父母之国”,决定派弟子子贡帮鲁国解决危难。

子贡是孔子得意门生,属孔门十哲之一,他“利口巧辞”很有才华,还是儒商始祖。子贡出使齐国找到田常,说:“齐国若攻下鲁国,您就有祸事了!”

田常不以为然说:“攻克鲁国,是齐国称霸大业,怎么会是祸事呢?”

子贡代田常分析道:“鲁国弱小,一攻即破,齐国的土地会有所增广,带兵大臣的威望会空前提高,您在其中却显不出功劳,如此一来,齐国国君会更加骄恣,群臣更加放肆,君主骄恣就会暴戾,群臣放肆就会争权,您在齐国的处境就会危如累卵。”

田常深觉此分析有理,便继续向子贡请教。

子贡此时又说:“鲁国不好打,其城墙低、护城河浅、国君愚昧、大臣无能、士兵战斗力不高,这样的国家‘不可与战’,您不如去打吴国,他城墙高、护城河深、装备精良、大臣能干,这样的国家才容易攻打。”

田常一想:这不是放着好打的弱国不打而去打难打的强国吗?当然不肯。

子贡又说:“如今,您的忧患在国内。您若是打胜了,你的国君就更骄纵,大臣就会更尊贵,这样,您和国君的关系会一天天地疏远。”

田常说:“可是我的军队已经开赴鲁国了,现在从鲁国撤军转而进兵吴国。大臣们怀疑我,怎么办?”

子贡说:“您按兵不动,不要进攻,请让我为您出使去见吴王,让他出兵援助鲁国而攻打齐国,您就趁机出兵迎击它。”

田常采纳了子贡的意见,就派他南下去见吴王。

子贡到吴国向吴王说,“如果任由齐国兼并鲁国,那么这等于变相削弱了吴国的实力,但是如果您能出兵救鲁国,拥有仁义的名号就会让各路诸侯都拥戴您,这对您是十分有利于的啊。”

吴王虽觉有理,但还是因需防越国这个潜在威胁而举棋不定。子贡又说:“您要觉得越国是个威胁,可以让越国派兵跟您出战充当先锋,进一步掏空越国国力。而且援鲁伐齐成功后,还可顺势拿下晋国,成就一番霸业。”

吴王听从了子贡的建议,决定攻打齐国。

子贡到越国得到越王“愿亲率三千精兵随吴王出征,并提供军资”的承诺后,回复吴王,并以“越王出征有悖道义,更有危险”为由,建议吴王不让越王出征被吴王采纳。此时的吴王已一步步进入子贡与越王的合谋。

子贡最后到晋国对晋定公说:“吴伐齐,若吴军胜利,定会乘胜伐晋,晋国应厉兵秣马,整兵备战,以逸待劳可胜吴军。

吴王果然起兵伐齐,齐国田常举齐国之兵迎战,吴军与齐军战于艾陵,齐军大败。齐国朝野震惊,举国大乱,齐王恩宠田常,倍加倚重,此为“乱齐”。

吴王战胜齐国后,果然逼兵晋国,在黄池与晋军相遇。晋军大败吴军,令天下诸侯拜服晋国的强大,此为“强晋”。

吴军胜齐,晋军胜吴,鲁国在强敌环伺中得以保全,此为“存鲁”。

越国趁吴国都城空虚,勾践带领精兵进攻吴国,俘获太子友后吴国求和,两军休战。不久,越国再次发动苙泽之战,吴军三战三败。

后来,勾践第三次伐吴,将吴国都城围困长达三年,吴王夫差羞愧自尽。吴越之间,百年恩仇,两代争锋,以越国胜利而告终。

越王勾践因其“卧薪尝胆”的典故,如今已成为中华民族不惧怕失败与屈辱、敢于拼搏的楷模形象。清代杰出文学家蒲松龄曾写下励志自勉联:“苦心人 天不负 卧薪尝胆 三千越甲可吞吴”激励后人。

《越绝书》所载,子贡以一己之身动五国之心,游说之能冠绝天下!他游说诸国,行仁义之道,抑强扶弱。他善于把握大势,洞悉人心,推衍变化,步步相因,环环相扣,事情的发展,果不出所料,最终达到了“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的目的。

透过《越绝书》折射出的古人智慧博大精深,它不光是改变了历史,也深深地影响着后人!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刘源泉(中共什邡市委党史研究室)

供稿:中共德阳市委党史研究室(德阳市地方志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