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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籍里的成都》之秦汉篇｜⑾ 文翁化蜀：世界最早的地方官学

谈到成都，无论是现代的“国际消费中心城市”还是唐朝的“扬一益二”，她都以“富庶繁荣，文明开化”的形象示人。殊不知时光倒退2200年，在经历了秦灭巴蜀之战与王朝更替后，这片孕育了古蜀文明的土地沦为“辟陋有蛮夷风”之地。所幸，文翁出现了。作为从安徽远赴而来的蜀郡郡守，他为这里的基础教育和文脉传承，写下了第一笔。在班固所著的《汉书》中写到：“（蜀地）由是大化,蜀地学于京师者比齐鲁焉。至武帝时,乃令天下郡国皆立学校官,自文翁为之始云。文翁终于蜀,吏民为立祠堂,岁时祭祀不绝。至今巴蜀好文雅,文翁之化也。”

就这样，文翁在成都城南修筑石室学宫，建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所公立学校，开创了地方官办学校和文庙的先河。其实，在为官之初，文翁组织了一批青年到当时西汉的首都长安去学习，作为“定向委培”学员们，学成归来后便在这里任教。而石室学宫的学员则从成都及外县选拔而来，其中大部分都是平民。这就意味着，受教育不再是贵族阶层的特权。这种将“有教无类”的思想知行合一的做法，堪称创举。

就这样通过“走出去”和“引进来”，中原地区的先进文化带回了蜀地，通过学宫加以传播发扬。引进来的中原文化也促成一批蜀人学成经学, 并逐渐步入汉朝仕途，并将蜀地的学术渐进地融入到汉代大一统的儒家文化之中。

文翁在蜀地进行的基础教育建设，成为了一项留名青史的伟大成就。作为《汉书》当中专门记录为官清廉，政绩斐然的官员传记，《汉书·循吏传》将文翁作为第一人。班固更是在行文中给予他分量颇重的历史评价——“至今巴蜀好文雅，文翁之化也。”

现在，“石室学宫”是成都人熟悉的“石室中学”。在两千多年的历史中，虽曾有更名，但从未变更地址，它持续不断地输出人才，以至于学校里的同学们还可以笑谈，自己是司马相如、扬雄、陈子昂、杨慎、郭沫若、王光祈、李劼人等一系列大文豪的学弟学妹。

两千年的时光，对于个人来说是难以感知的，但是在我们的城市里，文翁定下的锚点，却通过一代代文人的脉络传承，一直延续到今天，所有成都人的文化基因之中。